今天是恶趣味的内裤,明天是裱着三点式的蛋糕,派送人员一度以为这独居的帅哥是个变态。
他走到门口,将那玩意丢进了垃圾桶内。
他扭头望向宋相念,他就没见过这么爱笑的人。兴许宋相念就长了一双笑眼吧,贺执遇禁不住想,这样的人是不是生活得很幸福?
至少,她肯定有爱她的父母。
宋相念一直忙到中午时分才出来,衣帽间才收拾出一块地儿。
贺执遇一顿三餐有人送,这会坐在餐桌前正在吃饭。
他看宋相念就跟个透明人似的。
“小贺先生,我去楼下吃个饭再过来。”
他充耳不闻,宋相念走过去几步,“你可别再把我关门外了,我就是个拿工资的,别为难我了。”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语调软而不腻。
贺执遇眼帘都没有抬一下。
宋相念下楼,她走了很远一段路才找到一家便利店,她选了一份最便宜的便当去付款。“麻烦帮我加热,谢谢。”
贺执遇吃过中饭后进了趟衣帽间,一格橱柜已经被收拾出来,白色的衬衣叠得跟一块块豆腐干似的。
贺执遇怔怔看着,伸手在上面摸了下。
宋相念回来时,没看到贺执遇的身影,可等她一脚踏进衣帽间,只见整个屋子内乱糟糟的,整理过的那些衣服全被拖拽了出来,交叠成凌乱的一堆。
宋相念跑到外面,“小贺先生!”
贺执遇在工作室内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正在画着线稿,嘴角不由勾翘起来。
他很快听到宋相念在门板上扣了两下,“小贺先生,你在里面吗?”
“不许进来。”
那姑娘真听了话没进门,外面似乎没了动静,不知道她是不是跑了。
贺执遇笔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他回到房间,却听到衣帽间内有动静声。
他放轻脚步过去,宋相念不光没走,还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继续整理。
贺执遇大步上前,将她新叠放好的一堆衣服拉出来,宋相念来不及阻止,一件件衬衣已经被他抖落开,随手塞进了橱柜内。
“你不喜欢整整齐齐的吗?”
“是,我很讨厌。”
宋相念试探着说道,“我看你有好多白色的衬衫,都是带着吊牌的,你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随意乱丢呢?”
贺执遇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拂开一抹森寒,这男人长得极其好看,可骨子里却刻着不近人情。
“你想留在这,可以,只要你不怕浪费时间。”
“我收了贺太太的钱,我就必须要把活干好。”
对于他的刁难,她好像并不恼怒,“贺太太跟我说了,按小时收费,小贺先生要不怕浪费钱,那我就不怕浪费时间。”
行,这姑娘挺有韧劲,挺傻挺天真。
贺执遇没再管她,他去客厅的沙发上躺着,音响内循环播放一首老歌,宋相念循着声音走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首歌好像很熟悉,似乎是听过的。
她将餐桌上的剩饭剩菜收拾起来,贺执遇眯着眼睛躺在那,应该是睡着了。
除了孤独、冷傲之外,宋相念找不到别的词去形容他。
她偷偷地观察着这个男人,一个心理受过重创折磨的人,他的世界近乎是全封闭的。
贺执遇许是预料到了什么,陡然睁眼对上了宋相念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