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看着排在后头的鬼魂们空洞亦或是凄凉的神色,前世种种像幻灯片在脑海中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浮现,一会儿是君逸,一会儿再是彼君。
如果她不能再见到彼君,该怎么办呢?
不甘涌上心头,瑾瑜狠了狠心,发动灵识,将灵体与花身生生剥离。
这样的痛犹如骨肉分离,却不是第一次了。
佛低头凝视那三途河的河水,没注意一滴血红的花液沁出花瓣,就如同一颗血泪,如泣如诉,只是暗自念叨,“这冥王怎么搞的,好好地一条河竟是有如此重之怨气,下回本佛定要好好说说他。”
再看向那冗长一条队伍,摸着下巴,不住叹息,“这往生的灵魂数量有点多啊,看来本佛得回去和天帝好好商量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过他却也只是说说,即便身为佛,不能干预的事太多太多。
瑾瑜忙是趁着佛东张西望,用尽最后的灵力将灵体注进红色花液中。
说来也巧,祥云抵达河畔,佛一跃跳上河岸,随着他跳跃的动作,那花液恰是跌落进三途河中。
再看那彼岸花,血红的花瓣尽是枯萎,在佛的掌心化为一片灰烬。
佛变了脸色,哀叹一声,望向那三途河,一脸高深,“你这孽障,本佛好心送你一程,你却不领情,真是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
同一时间,人界!
话说灰狼叼着一只断气的狐狸幼崽,狩猎归来,看到那本该生长着一株彼岸花的土壤泥土被卷起,夹杂着细密的根须,忽然双眸赤红,在地上猛烈的翻滚。
自它胸膛处,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直冲向天际,灰狼随着红光的消失化作尘土,那光芒越来越盛,竟是渐渐幻化出了人身实体,漂浮在半空。
男人紧闭着眸,墨色的长发拖曳至腰间,眉眼如画,白衣胜雪,衣袍随着风轻轻拂动。
只是一股浓浓的黑色戾气萦绕在他身旁,他的印堂隐隐发青,似是有坠魔的迹象。
“不……”他一声痛苦的嘶吼,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眸,赤红的眸竟是像染血了般,流动着狠厉与杀意。
渐渐地,他周身红光大盛,红发红瞳红袍,他的身体也跟着化作一道光,随着红色花液,笔直坠落向地狱那三途河水深处。
瑾瑜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身子在河水中沉沉浮浮,经历着一卷卷波浪的冲荡,很是温和。
不知过了多久,她灵识一点点变得清晰,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首先她看到的是一具白皙却不失宽阔的胸膛,明显是个男人。
瑾瑜有点懵,还以为进入了另一重任务,努力回想一番,这才想起她将花液落进三途河中,随后因为用尽灵力沉睡。
这三途河中有的是恶鬼冤魂,没想到她竟还能活着醒来,瑾瑜小心翼翼的移动灵识,发现不再像过去运用自如,想必是耗尽了灵力。
虽然有些惋惜,瑾瑜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什么比还活着好。
不能移动,变换视野还是可以的,她换了个角度,看到男人脖子优美的弧度,往上他眼眸紧闭,赤红的发在水中如水藻般散开,周围的河水澄澈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