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多的时候,祁家村那赫赫有名的法师才赶来,说是要赶在正午十二点阳气最盛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形色匆匆的张罗着在玉米地做法事。
这家搬一张桌子,那家宰一只鸡,在这事上村民还是很团结的。
因为他们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佟瑾瑜那灾星留下的诅咒,今天好好做一场法事这诅咒也许就被打破了。
那玉米地是在村子西边挨着邻村的地方,玉米地边的小路是每个草垛村小孩上下学必经之路。
瑾瑜看着这条路似乎看到了当年在这条路上回家的佟瑾瑜,那么鲜活的孩子就这样留下了一生的痛楚、抹不去的伤疤。
十二点了,但天空还是有一层薄薄的云,玉米地里的玉米已经收回去了,田边的地垄还有田里都站了不少的人,其中也有邻村来看热闹的人。
瑾瑜刚到玉米地就看见了站在东边地垄头的班主任,还看见村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与他悄悄耳语了几句。
那法师看起来似乎本事不小,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挥舞着桃木剑点燃符咒,一会儿将公鸡血洋洋洒洒洒在了玉米地……
这场法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老李和他媳妇一直坐在玉米地里,两人眼睛红肿没有精神气,尤其是老李媳妇一直抽噎,总感觉她下一口气就上不来的样子。
而班主任的表情则灰惨惨的,带着一种忏悔内疚的表情。
法事结束以后,瑾瑜借口要去采访其他人并没有随李彩荷他们回去,而事实上她是悄悄地跟在了班主任后面。
班主任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已经花白,瑾瑜确定班主任一定知道什么,所以他要去看个究竟。
六十多岁的人走路还是挺快的,不一会儿就到了邻村。
瑾瑜在班主任家对面的柴火垛后面藏好,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班主任回家从正屋抱了一个小布包出来,又去西边的厢房里取了祭拜用的香烛。
从门口出来的时候,班主任还刻意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见没有人经过就抱着怀里的东西去到了屋后的小树林里。
瑾瑜这次更加小心谨慎的跟在他后面,见班主任走到小树林一个平坦的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马上躲在了树林里草木非常茂盛的地方,瑾瑜为了不打草惊蛇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一会儿衣服后背已经濡湿一片。
瑾瑜不敢太靠近,怕一会儿不好脱身,所以远远地看见班主任从那小布包里拿出一尊佛像,然后立在那里点燃香烛,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祷告。
瑾瑜不认为班主任就是当年的凶手,但是可以确定班主任不仅仅是知道内情,很有可能与当年的凶手有联系并且关系匪浅。
她趁着班主任还在那里祷告悄悄起身离开了。
瑾瑜现在已经对当年的事情有一个大概的估计了,需要的只剩下证据和确切的凶手了。
在回草垛村的路上,瑾瑜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骑着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她匆匆在男子脸上扫了一眼,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但又觉得不可能。
瑾瑜觉得是自己最近的怀疑心太重了,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加紧了会草垛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