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家郡主倒好,遭了人家好心婉拒提醒,不知反省自身言行,还净在这儿整这些一套又一套的迷惑发言。
“既是觉得我和娘亲上不了台面,那为何还要带我们过来?当真认为我处处给他丢人,那我从今日起,再不出门了就是!”
侍女有心问一句“当真作数?”——若真能做到,那真是谢天谢地。
“过些时日的什么皇陵祭祖,我也不去了!”女孩子哭着赌气道:“说什么我也不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去!”
侍女看她一眼。
天王老子倒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来。
另一名侍女则是拿密州话劝起了自家郡主。
桑云郡主自认憋屈极了,又哪里听得进去,只边哭边倾倒着自己的委屈。
冬芄听得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
郡主究竟哪儿来这么多委屈?
平心而论,王爷何曾有对不住王妃和郡主的地方?
这些年来,王妃再无所出,王爷膝下至今没有子嗣,在密州时,不少人想往王爷身边送人,郡主每次知道了总要闹上一场。
王爷也从未接受过,偌大的府中一房妾室都没有。
且密州远离京城,王妃和郡主全然不受皇室规矩约束,日子可谓自在随心。
甚至王爷还说过,郡主可以自己做主选择日后的亲事,绝不勉强郡主嫁不喜欢的人——如此这般,还叫不好吗?
此番入京之前,王爷分明也同郡主交待过此行的利害关系,可满脑子只装着自己的感受的郡主何曾听了进去?
合着不让她作上天去,就是待她不好了?
“早知如此,便不该过来,还不如呆在密州,母亲也不必被路途颠簸折腾得病倒了……”
听着还在继续的抽泣声,冬芄转过头去,将马车帘掀起一角透气。
见此时恰经过京衙大门外,而耳边尽是女孩子无理取闹的话,忍无可忍的侍女甚至冒出了一个消极的念头来——
是不是坐牢就不用听这些了?
……
同一刻,玉秀宫中。
殿内,国师望着被放置在殿中角落处的那一盆清水,表情正逐渐凝重。
这幅神态让宫女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是有什么问题吗?
“快快将这不祥之物端出去吧。”国师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不祥之物?
怎么个不祥之物?
宫女看着那盆,脸色顿时更白了些,但只能应声“是”,壮着胆子上前端起,又尽量往前端着尽少接触身体,脚下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