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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一个字都不信(2 / 2)

燕王为引开追兵而和轻云轻承兵分两路?!


这怎么可能?


事实分明是燕王独自逃命回营,让他两个儿子在后面断后拖延敌兵!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对此事心存怨恨无法释怀!


冯良还在往下说着:“后来小人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谈话,方知他们是提早埋伏在此处,为的便是断绝燕王殿下活着回营的可能……”


可谁知阴差阳错,燕王殿下为了引开追兵而走了另一条路,将那回营的捷径留给了他家公子。


“够了!”纪修紧攥的拳都在发颤,唇也铁青着:“若果真有此变故,你当年为何不曾回来报信!反倒隔了这么多年,突然说出这些毫无证据的鬼话!”


见得此状,纪婉悠忙上前将人扶住:“父亲……”


纪修一双眼睛却只是死死钉在冯良的身上。


冯良眼眶微红,惭愧不已:“说到底是小人贪生怕死……当时侥幸逃脱之后,亦是身负重伤,又恐再遇到那些四处搜找的黑衣人,便躲藏了数日养伤……待伤势稍愈之后,便没了颜面胆量再回去见老爷……”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当时没能去做,事后‘冷静’下来,往往就没了勇气。


而他那时伤了腿脚,一心只想保命安稳下来,再不想回到军营中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除此之外,他当时只认为二位公子已经身死,且那些人是冲着燕王去的,而非刻意针对他家老爷,他固然回去也已经没了用处。更不曾想到二位公子的死会被曲解,甚至被人拿来做了文章。


听他语气不似作假,纪修脑海里嗡鸣作响,诸多声音交杂着。


若此言为真的话……


他的两个儿子,竟并非死于敌人刀下,而是殒命在了一场阴谋之中,成了他人算计里的牺牲品?!


想到这种可能,纪修一时甚至要站不稳。


纪婉悠紧紧扶住父亲的手臂。


两位兄长的旧事,她自然也听父亲说起过不止一遍。


可多年来让父亲一直深信不疑耿耿于怀的所在,竟是一场别有居心的误会吗?


“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受了何人指使?”纪婉悠向冯良问道。


冯良摇头:“小人无法确定……”


“同当时走漏我等欲趁夜突袭敌营消息的人,背后应是同一主使。”燕王看着纪修,道:“而后来查出的那两名内奸,想来不过是对方拿来掩饰的替罪羊罢了。”


“父亲,您对当年之事……可还有些印象吗?”纪婉悠轻声问道。


若这冯良所言为真,那父亲与燕王殿下之间的隔阂必然是有心之人刻意引导,而借机引导之人,想来多半便是那幕后主使了。


纪修脸色泛白,咬紧着发颤的牙关。


兵分两路归营……


这个说法,他依稀记得当年确实听燕王说过。


但当时他根本不信,只当是对方拿来推脱责任的谎话说辞。


正因此,他才愈发觉得两个儿子死得不值……两个一腔赤诚的孩子就因为这样一个假仁假义,毫无担当的人而丢了性命,他怎么能甘心?!


而他之所以如此笃信燕王在撒谎,并非只是出于狭隘的揣测……


当时有人暗中同他‘揭露’了燕王让他两个儿子断后拖延追兵的经过,甚至还有士兵可以作证……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看着形容激动反复的纪尚书,许明意在心底微叹了口气。


人在陷入巨大的伤痛当中之时,若能有个可恨之人出现,似乎都是一种宣泄悲痛的出路。正因此,才愈发容易被蒙蔽。


“纪某当年不过一介无名之卒……谁会费此心思来挑拨纪某!”纪修从牙关中挤出一声冷笑。


纪婉悠张口欲言——若说单是为了挑拨她父亲,而刻意害死她两位兄长,这理由的确无法叫人信服。可那时她两位兄长已经身死,若顺水推舟以此拉拢她父亲同燕王敌对,不过举手之劳,对方何乐不为?


但她到底没有开口。


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想不到这些,此时这些下意识的反驳之言,不过是因为内心深处不愿去相信其它可能……


父亲为此,必然已经做了太多……而这一切,极有可能都是遭了他人利用。


且利用了父亲的人,或许正是真正害死了她两位兄长的人……


这样突然而残忍的事实,让父亲如何能在燕王面前顷刻承认并接受?


燕王或许亦是明白这一点,此时并未有去反驳什么。


纪修却无法压制内心的翻涌:“……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单凭这冯良区区几句话,让纪某焉能尽信!且王爷一再重提此事,费尽心思找到此人,不外乎是想要从当年之事中摘脱……岂知是不是对纪某的另一场算计与挑拨!”


这一刻他谁都无法相信!


这番话无疑是僭越的,亦间接承认了自己对此事心存怨恨之实,然而燕王却并无丝毫怒气,只平静地道:“本王从未想过从中摘脱什么,亦不曾认为自己于此事之上没有责任,从前不这样认为,今日则更甚之——说到底,轻云和轻承当年出事乃是受我所连累,这一点无可推脱。而之所以一直追查此事,只是不想让真相埋没,让枉死之人无法安息,使纪尚书一再遭人蒙蔽。”


对上那双坦荡而毫无逃避之色的眼睛,纪修眼前甚至一度是明暗交替的。


他几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今晚听到的这些话……纪某一个字都不信!婉儿,走!”


话音未落,便猛地转了身。


纪婉悠一边扶住情绪不稳的父亲,一边匆匆向许明意等人点头示意。


身后,跪在屋内的冯良重重叩首,声音沙哑颤动地道:“小人当年贪生怕死,未能拼力护二位公子周全,实在有失老爷嘱托!事后为逃避责罚,不曾向老爷报信言明真相,以致让老爷被蒙蔽多年,更是罪无可恕……今日小人将所知言明,也算了却一桩心结,纵是以死谢罪也可瞑目了!”


“你敢死一个试试!”


纪修蓦地回过头来,语气咄咄地道:“留下两句不知真假的话,便要急着以死谢罪,真有这份心,又为何龟缩至今?何况死了便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吗!此事本官未真正查明之前,你最好是把脑袋栓紧了,否则本官只当你是扯谎畏罪而亡!”


这话自然不单是说给冯良听的。


燕王只是目送纪修的背影大步离开。


是真是假,他想纪尚书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判断。


纪婉悠扶着纪修离开铺子,上了马车。


纪修不过刚在车内坐下,便沉声对车夫吩咐道:“去明康坊!”


明康坊?


纪婉悠反应了一瞬之后,不由大惊。


明康坊里住着的是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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