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哥,小人当真是冤枉啊!”
小杰子心下发了慌,在旁连连喊冤。
两名羽林卫却哪里管他这么多,就差将屋子掀个底朝天。
屋内虽有人住却久未打扫,犄角旮旯里积着厚厚一层灰尘,如此翻找之下,扬尘在自破旧的窗外洒进的阳光下乱舞,呛得两名羽林卫皱眉咳嗽起来。
这时,墙角处放着的一口缸内突然发出两声窸窣轻响。
“缸里藏着什么?”一名羽林卫听到了响动,紧紧盯着那口缸,口中戒备冷声问道。
那口缸足有半人高,其上盖着只破破烂烂发了霉的竹盖。
另一名羽林卫已经快步上前,拔起手中长刀将那竹盖挑落。
“叽叽叽……”
突有光亮显现,缸里的东西受惊之下叫了起来。
那羽林卫定睛一看,只见竟是四五条小耗子。
“这是小人养着的!”小杰子走过来,解释道:“上回摸到了个老鼠窝,见这窝老鼠还小,便放在缸中养着了,夏日里虫子好抓,便在草窝里逮些蛐蛐儿蚂蚱喂着,原想着养大些也好吃顿肉……自己养大的也能放心吃不是?”
羽林卫听得拧眉,胃中一阵翻涌。
“两位大哥也瞧见了,我这儿当真没什么刺客,连口饱饭都混不上,哪儿来的狗胆干这些!”
那名太监却又跑进来,盯着他恶狠狠地道:“我就是看到了,他偷偷出去的!他跟刺客一伙儿的!”
看来真是个疯子。
两名羽林卫正要离去时,却见有一内监走了过来,瞟了一眼屋内情形,声音阴柔倨傲:“吉公说了,但凡稍有可疑者,皆要带去他老人家跟前细审,决不可有任何漏网之鱼。”
李吉才是此番直接负责此事的人,羽林卫不敢有它言,遂将小杰子押离了暗庭。
见到李吉时,小杰子已是满头冷汗,眼中的慌张无处躲藏。
在未被罚去暗庭之前,他亦不过只是一身份低贱的小太监,对这位御前掌印大太监纵是没见过,却也有着天生的畏惧。
此处是一间暗室,仅在后墙上开了一四四方方的小洞,一缕光亮自那小洞中透进来,室内却依旧视线昏暗。
那名大太监坐在一张圈椅内,叫人看不清表情神态。
小杰子被押着跪在了地上,他看到一名羽林卫在李吉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话,而后李吉便抬眼向他看了过来。
“吉公,小人当真冤枉,小人什么都没做……”
“是么?”李吉轻“嘶”了一声,道:“可为何你这一进来,两扇门一闭,我便闻着了一股子药香气呢?这气味,倒颇像是昨夜在暗室里嗅着过的……”
小杰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昨夜他进过那暗室,又背过那姓乔的人,莫不是那时沾上的气味?!
“小人……小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将头叩在地上,颤声辩解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这种时候说得越多怕是越容易露馅儿!
然而他的反应落在李吉眼中,无疑却透着异样。
能爬上掌印大太监这个位置的人,一双眼睛早已练就的独到且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