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如常。
军训还要继续,该早起跑操早起跑操,该站方阵站方阵。
除了班上一群男生盯着自家的独苗苗欲言又止了一上午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鱼仔!”
休息哨一吹,周愉厚着脸皮躲一群男生背后乘凉,就看李澈澈从隔壁方阵队伍偷溜了过来。
“车仔!”
两个人虽然早上还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不过就只有训练的一个小时没见面,但却还是好像十余年没见,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谢谢帅哥,感恩帅哥!”李澈澈也跟着周愉蹲在几个男生组成的影子里,并双手合十向恩人们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她蹲好之后才开始继续跟周愉嘟嘟囔囔:“鱼仔,今天早上什么情况啊,当时他在场我没好意思问,你俩是和好了吗?”
几个帮着挡阳光的立刻竖起了自己的小耳朵,身板儿挺得笔直,等着听周愉回话。
小姑娘捂着嘴,没笑出声,但后脑的马尾一阵乱晃,瘦削纤细的身体藏在宽大的迷彩服中,只露出一截晒得有一点点发红的白胳膊来。
“你怎么知道?”
哐叽,昨天碎了一地的少男心再一次支离破碎,几个男孩子顿时觉得阳光简直炽烈得难以忍受,好像几根被晒蔫了的小草似的垂下了肩去。
“我看起来是瞎子还是傻子?”李澈澈指了指自己的脸,“他今天一大早就跑寝室楼下接你,跟我们一起吃了早点,把你送到操场才走的,这都已经恢复二十四孝了,我还能看不出来啊?”
周愉有点儿不服气:“那你还问什么?”
李澈澈:“……”
倒也是有些道理。
不过李澈澈想问的当然不止这些,她还想知道亿点细节,比如俩人到底是怎么吵架又怎么和好的,一个暑假都过去了,她本来还以为黄花菜都凉了呢。
“我靠,我暑假单纯是太忙了,又得考驾照又得搬家,你不是知道吗!”
高考结束后,周达生就和吴秀珍办理了离婚手续,关于财产分割问题,吴秀珍是想把现在两个人住的这套房给周达生,但周达生没要,只拿了最早两个人结婚时的那套老房子。
至于吴秀珍的车和钱,周达生自己没要,却劝周愉把妈妈准备的车和那套大平层收下,说是女孩子还是有自己的房和车,在社会上才更有安全感。
周愉在这之前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但她觉得周达生既然这么坚持,一定有他的原因,就听爸爸的话,收下了吴秀珍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后来,就是搬家,收拾房子一系列事情。
两个人考虑到资金问题没喊搬家公司,自己打包自己整理,运输这块儿靠的全都是周愉那辆新到手的小车。
周愉从两层的大独栋,跟着周达生回到那个老旧的居民楼,回到了那个整个房子实际面积还没有她一个房间大的地方。
她是在这里出生,但不算在这里长大,因为在她两叁岁还不太记事的时候,吴秀珍就带着她和周达生搬去了之后的第二个家。
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都是周达生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