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
许远皓一听就“噗哧”一下笑出来。
苏爱爱瞪许远皓,一把拽了他书包就往平台下走,走过方歌的时候,停了停,不知要不要说,但还是说了:“那个……烈情毕业就要走了,你们好好说说!”最后一句草草说完就想拽了许远皓走人。
方歌抬头深深的看了苏爱爱一眼说:“我知道,谢谢!” 眸光似水,清澈的要滴落下来。
苏爱爱的心突然狠狠的被人掐了一把,这是方歌第一次对她说谢谢,但她却觉泪都要落下来。
苏爱爱本来是想走的,硬是被许远皓拉着躲在平台下面,好吧,她承认她也是在意的,于是就变成了二对二,两国谈判,两国偷听的局势。
夕阳的脸快贴着了操场的塑胶跑道, 足球场上男生的吆喝声三三两两的送过来,钢琴教室里的练琴声“叮叮咚咚”的就在耳边。
那个自然卷的短发女生和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两米远。
他先开的口:“我看到特殊学生的名册了,你什么时候走?”
苏爱爱听着他的声音,站起身来,去踩脚下的台阶,一级一级数,在心里默默念:“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双数就是喜欢,单数就是不喜欢!”
过了很久,她说:“等毕业,估计七月份!”
她又说:“是你不和我说话的!”似是埋怨声音却有点大。
他说:“没有,是你先不理我的!”
苏爱爱的脚顿了顿,继续叨念: “喜欢,不喜欢。”
她喊:“瞎讲,我爸妈把信给你爸妈后,你就不理我了!”
难得的,他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在说这个,是你不来找我的!”
她说:“是你先和宋小乔在一起的!”
琴房的音乐嘎然而止。
半晌,他轻轻的说:“是。”
苏爱爱的脚下一滑,手一撑地,擦破了一块皮。她默默的站起来,掸掸裤子,转身往上走。身下,还剩三层台阶。 其实不用数了,无论多少层台阶,他方歌都不会喜欢她苏爱爱,她知道的,但即使是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想哭呢?
夕阳要慢慢的落下去了,青青的草皮镀上一层金黄,远处踢足球的男生开始准备回家, 那个少年站在夕阳的余辉里,身体的轮廓染上淡淡的黄晕,头发上有融融的光。
他伸出一只手去,说的慎重:“石烈情,我们还是朋友吧!”
自然卷的少女,不说话,一会儿,粗声粗气说:“是啦,是啦!是朋友!”伸出一只手去,本来是要握手的,却突然不好意思,迅速变了方向,在少年的手掌“啪”的一拍!
方歌笑了笑,收回手,说:“我妈妈让你有空来玩!”
她点头,揉了揉刘海,说:“你妈妈烧的糖藕我到现在还记得!”
两人这么说完,似乎又是无语,彼此侧着身站着。
突然,史上最杀风景的一幕出现了,许远皓憋不住得跳了起来,指着这两人大声说:“滚!老子实在受不了了,拍个拖还要讲普通话!”
原来大家除了上课发言大多都是讲本市的方言,那两人一直以来都没搭理过对方,这次说话,一个紧张,一个正经,讲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对方和自己都在正二八经的说着普通话。
苏爱爱本来是不吭声的,被许远皓这么一逗,捂着肚子蹲在那里笑起来。
石烈情立即就跑过来追杀许远皓,边追边喊:“你想死啊,我和方小歌是兄弟!你不知道啊!尽胡说!”
方歌走过来,看苏爱爱在发愣,对苏爱爱笑了笑,清秀的眉眼全化开在夕阳的光里里。
苏爱爱突然很想问方歌,你说过“吃亏就吃亏吧”是为谁呢? 但她没有,问了又怎样呢? 她突然想到烈情塞给她吃的那颗“秀逗”的滋味,酸涩得整张嘴,甚至整颗心都发麻。
石烈情修理完许远皓,来拉苏爱爱走人。
两个女孩手牵手的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苏爱爱不说话,明明应该为烈情高兴的,明明是她自愿为烈情做的,但为什么她会感到委屈呢?她就是个笨蛋吗?
石烈情握苏爱爱的手,真心真意说:“爱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颧骨周围的皮肤有些红晕,一笑如草原上的小姑娘,豪爽又可爱。
苏爱爱一只手去握紧烈情的手,她低了头,去看自己另外一边的手,蹭破皮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来,一刺一刺的痛扎在心头。
有些伤口,往往受伤的时候是不觉得痛的,即使看起来深的吓人,一下子也是感觉不到疼的,慢慢的,就会觉得疼了,会越来越疼。 然后,慢慢的又不痛了。等结了痂了,于是真的会不疼了……
多年以后, 苏爱爱和欧阳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类似于英国贺岁片的一部电影, 影片里有对父子,8岁的儿子sam因暗恋学校的班上女生而闷闷不乐,继父却担心是母亲的去世给孩子带来阴影,想开导儿子,却又因为不懂得如何与这个继子沟通,预先想好了很多的理由。
继父问:“儿子, 你有什么烦恼呢? 关于妈妈的事,还是有别的事? 是学校的事吗?有人欺负你了?或者是比这些更严重的?给我点线索吧。”
儿子:“你真的想知道。”
继父:“真的想知道。”
儿子:“就算你无能为力?”
继父:“是的,就算这样也想知道。”
忸怩了半天,儿子终于说了:“真相是……我恋爱了!”
继父这才如覆重释,笑着说:“哈,我总算松了口气。”
儿子严肃的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