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一病不起,躺在床上,虽然是早就向玉春院里交了定银,但不来轿子抬人,玉春院也不急,但按照行里的规矩,玉蝴蝶是不能见别的客人的了。更不能到别处给人唱曲儿。
但陆如风却还是来了。
“老妈妈,又来讨扰了!”陆如风向老鸨躬了躬身子,哈哈道。
“我有那么老吗?”
“呵呵,我这不是尊您吗?我总不能叫您小妹妹吧?别看您这小脸儿挺嫩巧的,可真要是这么叫您的话,您兴许还会骂我呢。”
“陆公子倒是很会说话。今哪天想见哪位姑娘呀?”
“那你说我想见哪位姑娘呀?”陆如风一副老练的样子竟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是一个老油的嫖客了。
“陆公子,今儿除了玉蝴蝶,所有的姑娘任你挑,任你选,行了吧?”
“今天除了玉蝴蝶我还谁都不见!”陆如风在桌子边上坐下来,腿一抬,翘着二郎腿,喝起了茶来。
“哟,陆公子,你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别扭嘛,我家蝴蝶那是人家薛老爷早就交了定银的了,你总不能让我把那好几十两银子再给人家送过去吧?再说了,我凭什么胆儿敢给人家送呀?”
“想不到玉春院的老板娘竟然让区区几十两银子给坠成了这样!”陆如风朝老鸨招了招手,老鸨靠上前来,陆如风小声道,“想不想一下子吃他几十万两呀?”
老鸨当时就吓得立即向四下里瞧了起来。
“你不是说梦话吧?”
“嘿嘿,一会儿我就让人来送银子。就看你肯不肯放玉蝴蝶走人了。”
“是公子肯出大价钱赎人?那也得等薛家的订日过了再说的。”
“你放心,这事由我跟薛家人交涉,不劳你老说话,行吗?”
“那可是太谢谢公子了!那我现在就去叫玉蝴蝶出来!”老鸨兴奋得走路都一个劲儿地飘。
“不用了,我进去就是了。”陆如风又喝了一口茶,起身去了玉蝴蝶的房间。
此时玉蝴蝶已经梳洗完毕,闲着没事,正在里面想着心事。说实在的,自从陆如风跟她说了从良的事情,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尤其是对陆如风这位公子她更是感到奇怪,自己藏了几年的秘密竟然让他一下子给戳穿了。这样也好,既然他知道自己清白身子,应该不会像世人那人看自己的。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归宿,那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玉蝴蝶正在那里想着,陆如风却自己掀开了门帘进来了。
“公子请坐!”一见到陆如风,玉蝴蝶觉得与那些来花钱听曲的人就很不一样。虽然他的身上也带着些流气,但那眼神却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温暖,而不是像要吃了她似的让人害怕。
“谢谢姑娘。”陆如风忽然客气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边的板凳上。
“你真的想赎我出去?”
“这你还怀疑吗?”
“我已经没父没母,你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到哪里去?”
“你自由了,到哪儿去不行?非要呆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吗?可我……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给你做个丫环。”
“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陆如风突然从板凳上起来,来到了床边,一把搂住了玉蝴蝶。
虽然身在玉春院,可玉蝴蝶还从来没让男人这么抱过。她立即惊得跟只小兔子似的,胸口突突的跳了起来,满脸羞红。
“既然想要我做你的女人,你不怕你的银子打了水漂儿?”
“什么意思?”
“你就那么肯定我是女儿身?”
“姑娘要是不乐意,我也没法知道。”
玉蝴蝶断定陆如风不会骗她,便横下心来一定让这位痴情的公子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要是你愿意,现在你就可以知道了!”玉蝴蝶的眼睛不敢再抬起来,使劲低着头,那下巴几乎够到了她那高耸的。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女人了?”
“你先转过身去,把门插好。”
陆如风转过身去,关好门,等他慢慢回过身来的时候,玉蝴蝶已经乖乖地躺在被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