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这一阵折腾之后,陆如风越发觉得带着这几个女人走路太累人了,他真想找个安妥的地方把这几个女人安顿下来,自己好去寻找那失散多年的母亲跟姐妹们。
当陆如风跟豆豆两人从那小草棚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有一竿子高了,几个女人蹲在那道沟里,肚子里咕咕叫,却都不肯起来,很想有个人去弄了饭送到她们嘴边上来。
“爷,我们真的不想走了,看都累成啥样了?”小青作为下人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先跟主子打交道。
“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再在这里过上一宿?”陆如风看着高处那被朔风吹得吱吱响的枯草,心里却有些兴奋,他的印象之中,好像小时候曾经到过这里,觉得是那么亲切。他好像有一种预感,在这个地方,他应该有所收获的。
“前面就是城郭,再走几个时辰就可以住店了。咱们先到前面的镇子上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吧。”陆如风见女人们一个个都精疲力竭的样子,只好一个个的拉起来。
“都是让小豆豆给闹的,昨时晚上可累坏了。”秋婵报怨道。她说的是实话,本来女人们就不能走这破道,更何况是夜路,又折腾了半宿。听到秋婵埋怨她,豆豆倔着嘴瞅了秋婵一眼,但她并不记仇。一会儿就忘了。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好容易进了镇子,那镇上果然热闹,有打铁的,也有叫卖的,女人们顾虑体面,不肯在那野摊子上吃饭,陆如风只好领着她们进了一家馆子。
“就是嘛,又不是没银子。”秋婵最讲究,而且她早就看见了陆如风的褡裢里装了不少的银两。
“咱可得省着点花,不然又得靠玉儿姐妹两个卖艺了。”陆如风不想让女人们知道他是做贼的。做贼再有钱,也是个贼,那不光彩,会降低了自己在女人心中的地位的。
店小二见一下子拥进来这么多客人,那个热情便铺天盖地地上来了。
“客官,想吃点啥呀?”店小二一看就知道是这个爷们儿说了算,便点头哈腰地凑到了陆如风的面前。
“你让她点吧。”陆如风也累了,一坐到了椅子上,指着秋婵对小二说道。
那店小二立即把笑脸又转向了秋婵。虽然那衣服上有些尘土,可一看那气度,也不像是庄户人家的女人。
秋婵是个只管吃喝,不顾日子的主儿,更何况她知道陆如风的身上还有着银子,她照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下子就点了一大桌子好菜。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回说了算,还不得赚姐妹们一声好。
陆如风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心想,这好色的女人也往往败家。好在他陆如风不在乎这个,反正那些银子去了又来,缺不了他的钱花的。
“小二,这是什么地界?”陆如风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位爷,您是到了青州了,往前再走一段就是青州府了。那才是个繁华的地方呢。”
陆如风把脚抬起来踩在椅子上,从那盘里捏了一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心想,你这个小二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区区一个青州府就算繁华了,那北京城你要是见了还不得说是天界了!
饭后,陆如风把女人们安顿在客栈里,一个人到外面转悠去了。来到街上,果然觉得繁华,心想,那小二说得并不假,虽然比不上北京城,但比起别的地方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更让他开眼界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不少清真祠,就在陆如风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突然听得身后马蹄声急,一阵惊呼——哪位好汉,帮帮我呀——
陆如风回头看时,只见一辆马车正朝他飞奔而来。那车上还有轿子,上面必定坐着女人。赶车的人死命拽着那马缰绳,却硬是拽不住,两匹马拼了命地往前窜,街道上的人只顾躲命,哪有一个敢上前的!
由于那是两匹马,那车夫竟被拖到了地上,可他仍然死死地拽着缰绳,任那马车拖拉。
陆如风就站在大路中央,也不躲闪,等那烈马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纵身一跳,飞了起来,一个旋转,身子正好落在了两匹马的身上,他两腿分劈,两手紧紧地篡住了两马各自一只耳朵,往后用力一采,那马立即一声嘶鸣,身子竖了起来。马车骤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