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几乎能注意到自己一切需要,而给予最贴心的照顾,时萧后来就想过,自己当初大概就是爱上了这种体贴,上了瘾,就难以戒掉。
时萧喝了几口,随手放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许明彰在她对面落座,此时此刻,许明彰才能彻底而安稳的打量她。
她真的变了,变得比四年前还漂亮,整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既有小女生的清纯,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就像破茧成蝶,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小丫头了。
许明彰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不禁微微一怔,这身衣服虽说很配她,可以她一个街道小干部的工资,该负担不起如此昂贵奢侈的消费吧:
“这衣服是哪儿来的”
时萧脑子里正飞快的转着,想着自己该怎么办,怎么解决目前的局面,倒是没听明白他没头没脑的话,遂反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迷迷糊糊的样子和以前一样,许明彰不禁笑了,即使再怎么办,还是那个迷糊的丫头,刚要再问,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分外刺耳,时萧翻出电话,看了看,低声说了句抱歉,站起来走到那头窗边,接电话:
“嗯!在外面,单位的饭局……”
“饭局”
听到这句话,叶驰一手擦着头发,一手举着电话,撑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从小媳妇嘴里说出饭局这两个字,还真是非常新鲜:
“我记得你不是计生办的吗,谁会请你们吃饭,难道是推销计生工具药品的,在哪儿吃饭,锦江,档次还挺高,记得不许喝酒,还有,早点回家”
叶驰低头看了看腕表:
“嗯现在九点半,十点之前回去,我十点给家里打电话,要是你不听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丫头,知道吗”
时萧轻轻嗯一声,算是答应了,撂了电话,抬起头却不禁吓了一跳,许明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对面,外面璀璨的霓虹灯,投在他眼里,有些明灭不定:
“谁?谁来的电话”
时萧手一抖,手机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时萧弯腰捡起来,定了定神,才鼓起勇气开口:
“我老公,我结婚了。”
时萧这一句话几乎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许明彰脸色顿时惨白的再无一丝血色,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你说什么”
时萧深深吸口气重复:
“我结婚了,就在三个月前,所以我们实在没必要谈下去,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看徐明彰的反应,几步过去推开门就跑了出去。直到跑出小区,时萧才停住脚步,招手打的,坐进去,说了地址,眼泪才落了下来。
前面的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看她,大概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可是她就是想哭,忍不住,怎么办。
进了家,刚换了鞋,就听见从卧室里传来的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时萧也不想理,缓慢的换衣服洗澡,收拾好了,坐在床上,电话还在执着的响着,叹口气才拿起话筒,刚接起来,就传来叶驰的喊声:
“时萧,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你看看几点了,老子打了整整一个小时”
时萧懒得理他,等他喊叫完了,才轻描淡写的说:
“我刚洗完澡”
叶驰那边沉寂了片刻,才狐疑的说:
“怎么声音是这样的,感冒了”
时萧抽着面纸巾按在鼻子上,嗯了一声,叶驰那边瞬间声音就低了下去:
“严重不严重,发烧了吗,我打电话让潘叔过去一趟”
潘叔是叶将军的医生,时萧急忙说:
“你别小题大做瞎折腾,就是有点鼻塞,吃点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
“好!好!我不折腾,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会儿就感冒了,既然病了,明儿就请假在家休息,知道吗……”
婆婆妈妈叮嘱了许久,才放下电话,时萧不禁松了口气,说真的,她有点害怕叶驰,她还记得上次,不过是蒋进送了条项链,就惹得他发了顿脾气,第二天就送了她五条,各种颜色的水晶项链,幼稚又霸道。
她都不能想象,要是叶驰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怎么样,可是许明彰,时萧也真怕再见他。在四年前自己那样决绝的伤害他之后,他依然用那种眷恋的眼神望着自己,时萧心里就一阵阵的疼,疼的彻骨。
半夜里,叶驰突然回来了,时萧还真吓了一跳,叶驰放下行李,就来摸时萧的额头,时萧挥开他的手,瞪着他:
“你不是说,要去一个礼拜的吗”
叶驰呵呵一笑,换了睡衣,一掀被子,就躺在时萧身边,手臂一伸把时萧紧紧抱在怀里,咕哝了一句:
“提前回来了,睡觉吧老婆,我累死了。”
十四回
大约因为昨晚穿的太美丽冻人,第二天时萧就真的病了,头疼、嗓子疼、鼻塞、流鼻涕、流眼泪,感冒症状一个不拉,全添齐了,不得不打电话去单位请了假,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让她此时再去面对许明彰,她自认没这份勇气,而且时萧微微苦笑,想来经过昨晚,他说不定更恨她了,说起来从来就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该说这就是两人的结局,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时萧不信命,可到了今天,真有点相信了,吸吸鼻涕,抽了张面纸,声音奇大的擤鼻涕,叶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毫无形象的样子,不禁失笑,她小媳妇这点最招人疼,毫不做作的真。
就拿擤鼻涕来说,他活了三十四年,还从没哪个女人在他面前这样过,包括童年时期的小枫亦然,可叶驰就是觉得他媳妇这样,说不出的可爱,鼻子红红,眼睛红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无辜可怜的小兔子。
嘴角弯起一个笑意,走过去,额头顶住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有点低烧,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头:
“吃了饭,我带你去医院”
时萧又抽出一张纸,擤了擤鼻子,瓮声瓮气的开口:
“不去,我吃过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