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只除了时萧,原来人间还有一个时萧。
左宏那天给他打电话就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叶驰是道,时萧那丫头就是魔,情魔,叶驰的情魔,这辈子难以越过的魔障。
以前他们几个还真没拿时萧那丫头当回事,姿色即便不赖,可也算挺一般的。可越到后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时萧的魅力在于,她让人放不下,丢不开,前有个许明彰,后面有个叶驰,都一头扎了进去,不撞南墙都不回头,对,还有个蒋进,那么个人物,甘心做时萧的挡箭牌,可见时萧这丫头也不是个凡人。
胡军抓着手里的档案袋,刚转身打算回去,大会议室的门豁然大开,叶驰走了出来,一眼扫见他:
“军子来了”
胡军嘿嘿一笑,只得跟着他进了他的大办公室,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喝着极品的大红袍,胡军斜斜看了对面的叶驰两眼:
“怎么,欲求不满,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大火气”
叶驰抬手扒拉扒拉头发,颇有几分烦躁的开口:
“小丫头还和我别扭呢,整整哄了她一礼拜,端茶倒水,做饭洗衣服,我他妈都快成三孙子了,我碰她,虽说和我憋着劲儿,可也能得手,可就是一动正格的,就是不让,我都憋一礼拜了,真他妈,这婚结的,比当和尚还惨”
胡军噗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抓过桌上的面纸擦了擦嘴道:
“还真让我说着了,你说你至于吗,前两天我吊的那个电影学院的妞儿不赖,真不愧是学表演的,真他妈带劲儿,面上瞧一脸正经清纯样儿,在床上浪的你浑身起火,她有个同学比她盘子还亮,本来我还想着一箭双雕来着,既然哥们有需求,我匀给你一个,今儿晚上,咱温泉会馆歇一宿,保证你明儿起来就神清气爽了”
叶驰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扔了过去:
“滚你丫的,你是嫌我糟心的事,还不多是怎的”
“哟!哟,咱叶少如今从良了,学会守身如玉了”
胡军撇撇嘴道:
“我可是好意,你倒真成模范丈夫了,得,咱管不了你们小两口的事,左宏说得好,你们俩就是一折腾,折腾,也不嫌累得慌,我走了,局里这阵子事多着呢”
胡军站起来,悄悄把身后的档案袋挪到前面来,哪知道叶驰一眼就扫到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眼睛一眯:
“是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
胡军心里叹口气,索性大方的递给他,按住他要拆开封口的手,认真正经的道:
“哥们奉劝你一句,千万要冷静,无论怎样,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时萧那丫头,如今是你媳妇,和别人没半毛钱关系。”
叶驰挥开他的手,抽出里面的卷宗,随着卷宗抽出,一大叠照片散落下来,叶驰下意识弯腰去捡,不禁有些怔住,散落开来的照片上,都是同一对男女。
大男生帅气俊朗,小女生可爱漂亮,四年前的许明彰和现在比,多了分阳光开朗,时萧,他的小丫头,原来可以笑的这么幸福,这么灿烂。有些青涩的脸庞,头发歪歪梳一个马尾辫,倚在身后的男孩怀里,笑的眉眼弯弯。
他们相爱,只从照片上,叶驰就能看得出,他们当时多么相爱,他爱她,她也爱他。
叶驰一张张捡起来,一张张细细端详,看完了,咬牙牙,一扬手,照片又被他扔的到处都是。
刺眼,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幸福,那样刺眼,让叶驰几乎感觉到了从心里涌出的那股子痛,痛,丝丝缕缕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竟让叶驰有生第一感到痛,痛的无能为力。
虽然潜意识里知道时萧不爱他,可这种猜想,□裸无遮无挡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叶驰发现自己竟然不想去承受,不愿去相信。
她爱那个见鬼的许明章,至少过去爱过,而且很爱,很爱,那种爱,她从来一丝一毫没给过他这个丈夫,一丝一毫都没给过。
被她这样强烈的爱着,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叶驰突然发现,他竟然开始羡慕起许明彰来,羡慕的挖心挖肺的。
“他们为什么分手?”
看过了相片,叶驰再也没心情或者勇气,去翻底下的卷宗,而是直接问胡军。
胡军把地上散落的照片全部捡起来,塞回档案袋里才回答他:
“很狗血的原因,许明彰的母亲以时萧父母的工作要挟,你知道,四年前,你岳父岳母还没退休,那时候如果找个借口让他们下岗,干了一辈子,临了落个一场空,恐怕谁都接受不了,所以分手是必然的。要说许明彰他妈,还真是个厉害的女人,这样还不罢休,要时萧必须瞒住许明彰分手,这个女人真够他妈阴险。因此,时萧拉了蒋进做挡箭牌,制造了劈腿的假象,真他妈狗血又庸俗,和三流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许明彰饮恨远走他乡,时萧成了你的小媳妇,蒋进完全就一龙套,可惜了,那么个人物,真挺出色个男人。”
胡军扫了眼对面叶驰阴晴不定的脸,略迟疑的开口:
“其实你那小媳妇挺不容易的,当时才多大点儿的丫头,所以,叶驰,咱还是不要倒后账了,你俩好好过,比啥不强”
叶驰哼了一声:
“我是想好好过,可她心里总惦记着别人,这日子怎么过”
“不能过,就尽早散了,瞎折腾啥”
胡军说的爽快。叶驰懒得理他,他是真不懂,要是能离能散,他还受这罪干啥,早他妈逍遥快活去了。不是因为放不开吗,就是放不开,心里揣着,手里捧着,三孙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小丫头那里还和他别扭呢,可他就是犯贱,就是看小丫头和他别扭,他心里都美,所以要放开手,怎么可能。
叶驰知道胡军说的是这个理儿,他嫉妒他们,可他也为萧萧受过的委屈心疼,疼的心一揪一揪的难过,那时候,才多大的丫头,就要承受这些,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的小媳妇啊,原来有这样委屈的时候。
胡军暗暗扫他,见他一会儿伤心,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又一脸柔情似水,跟个娘们似地,不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