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尘说:“我都知道了,你父亲正巧去了光明顶,和杨逍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我一听到你的消息,真是既高兴,又难过,马上带领人马冒雨赶过来,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看样子敌人很狡猾,这样快就将无忌转移了,这样大的一座山庄都放弃了,说明她对无忌是志在必得,而且再没有从无忌口中得到消息之前,我猜想他们不会对无忌下毒手。”
周星星说:“唐伯母说得对,我已经劝过殷姑姑了。”
唐念尘对周星星嫣然一笑,说:“你就是星星吧?都长这样大了?”
周星星也对唐念尘不怀好意地一笑,“伯母,你认识我?”
唐念尘惊讶地说:“你这坏小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和你母亲情同姐妹,小时候,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还湿过我的裤子呢。”
“是吗?”
周星星一阵脸红,不过心中却升起一股暧昧的得意,看着唐念尘美丽的眼睛中的柔情,“伯母,前阵子,我中箭落马,摔坏了脑袋,有好些往事都记不起来了,你这一说,我终于想起来了……”
唐念尘叹口气说:“星儿,数年前丽水一别,想不到和你父亲却已经人鬼殊途,他在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你已经继承了他的意志,静海港全歼鞑子水师,他一定会九泉之下瞑目的。”
周星星伤感道:“唐伯母,恢复大汉江山,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绝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办到的,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我们才能驱赶蛮夷,振兴中华。”
唐念尘微笑道:“说得好,有志气。”
殷素素也笑着说:“大嫂,恭喜你找了一个好女婿啊。”
唐念尘惊讶道:“素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殷素素眉飞色舞地说:“大嫂,你不在身边,我就替阿离做主,将她许配给星星为妻了。”
殷离娇羞地道:“姑姑,人家还没有和母亲说,你倒先说了。”
唐念尘恍然大悟,她和蔼地笑道:“这件事并没有出人所料,星星和阿离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若他俩结为夫妻,天鹰教和大周又成一家人了,好!”
殷素素突然伤感道:“可是无忌还在歹人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周星星说:“攻打荆州,这万万使不得,汝阳王的精锐部队全驻扎在荆州,估计玄冥二老也在荆州,我们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最好还是先探听好消息,再作打算。”
殷素素说:“我打算先去荆州探听一下虚实,看看鞑子小郡主究竟要干什么,顺道去武当山,无忌出了这样大的事请,五哥应该知道才对。”
唐念尘看看殷素素说:“去荆州我同你一起去,可是去武当山?张真人能容我们吗?”
殷素素摇摇头,迷茫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唐念尘叹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可叹世人对正邪这两个字没有太深的认识啊,我们天鹰教虽然说是旁门左道,但是做的都是替天行道,为国为民的好事,我们站出来,和蒙古鞑子真刀实枪的打了,总比一些自称名门正派总是躲在家中念大欢喜经书的强吧?”
周星星说:“武当张真人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们可以先去荆州摸摸汝阳王的底细,然后再到武当山和张真人商议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出面帮忙,当然这件事,张五侠也应该知道。”
周星星又想起周芷若至今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有没有落入鞑子之手,他也想马上到荆州顺道探听一下周芷若的下落。
作出决议之后,唐念尘传令,命令李天垣将红袖山庄的细软打点一下,统统拉回天鹰教总坛,抓到的丫鬟婆子一律释放,分给他们路费,让他们各自回家,至于一些爪牙,愿意投降的也收作帐下听令,不愿意的就地正法,处置完后,将红袖山庄一把火烧了,众人下山。
唐念尘陪同殷素素和周星星秘密前往荆州探听张无忌的下落,殷离非要同行,唐念尘考虑到会有危险,不想让殷离去,可是殷离一再恳求,加上周星星为其求情,唐念尘这才答应,四个人由水路直奔荆州。
从红袖山庄往荆州,最多也只是两天的路程,但是赵敏一路之上,临时增设了许多哨卡,而且还在哨卡与哨卡之间设立了烽火台,凡是两个人以上,或者身上携带兵器的个人,都要经过详细的盘查,甚至还有周星星和殷素素的画影图形,虽然摸样画得并不太像,可是这样一来,给几个人增添了不少麻烦。
殷素素就建议大家分开走,到了荆州后再凑齐,唐念尘同意了殷素素的建议,于是四个人分头行动,约好了在荆州东门内大街的正阳老店聚齐。周星星是最后一个殿后的,他发现鞑子兵在水路之上设防比旱路更加严密,赵敏这丫头,纯心和我玩啊,等到了荆州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星星一个人断后,直奔荆州,沿着水路走了几十里路,发现前面居然有官兵沿江排查,生怕那些鞑子认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周星星就弃船登陆,往前走了十余里路。
前面小镇异常繁华,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到这里来做生意,大街上是店铺林立,周星星只觉得肚子咕咕地叫,准备吃早点再走,便走进了一家小酒店,只见那些顾客尽是些行商走贩,那店小二连忙上前笑脸相迎,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要喝酒?”
周星星扫了一眼店里,便在一个角落里坐下,道:“来一盘牛肉、两碗饭!”
那店小二给他沏了一壶茶便退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饭菜便端了上来,周星星闻到那香喷喷的牛肉便忍不住夹了几块塞入嘴巴里,他刚扒了几口饭,便见门口走进了一个老乞丐。见那乞丐满头乱蓬蓬的白发,衣衫褴褛,左手拿着一个黑黝黝的破碗,右手拄着一根绿油油的竹棍,右脚的裤脚空荡荡,只有左脚站立在地上,那老乞丐蓬首诟面,鹑衣百结,银发蓬松,满脸皱纹,瞧他的年纪也年近七旬了。
那老叫花子一拐一瘸的挨着门口的桌子一张一张的讨饭,嘴里不住地叫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老叫花子,赏一口饭吃吧!”
只见他到了两个衣着华丽的客商的桌子面前乞讨,那两个客商讨厌地挥挥手道:“去去去……臭要饭的!等我们吃饱了再来!”
店小二见那老乞丐进了屋子里来乞讨,怕影响了生意,连忙走过去赶他道:“臭要饭的!快滚!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快到门外去,客人吃剩了我自然会给你,快滚!”
他说着连推带扯把那老叫花子往门外拖去,那老叫花子因是一只脚,哪里能跟得上那店小二的脚步,给那店小二一拉,一个踉跄脚步不稳,便仰面摔倒,那破碗“当”的一声掉到地上,众人见那老叫花子摔得狼狈,一个个都哈哈大笑。
周星星心道:“花子遍地走,谁知道他是不是丐帮弟子?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己现在正缺人手,要是能和丐帮扯上关系,那就好了。”
仔细打量了花子几眼,周星星发现这个花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腿脚也有些残疾,但是气宇不俗,尤其是印堂带着一股子明朗的霸气,显然不是普通人,显然是一个武功高手,他又见那老叫花子满脸皱纹,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便走上去扶起那老叫花子道:“老伯伯,到我这边来吧!”
那店小二见周星星去扶那老叫花子,搭讪地道:“客官您真是好心人呐!这老叫花子每天都来讨饭,小人怕他影响客人的胃口。”
却不敢再驱赶那老叫花子了。
周星星帮那老叫花子拾起地上的破碗,只觉得那破碗冷冰冰的,竟是有些沉甸甸,知道这碗是铁制成的,他心中更加明了,心想:这老叫花子也真够聪明的了,不知道他从那里偷了这个铁碗来,难怪刚才掉到地上也不破。也不去多想,便把一碗饭和大半盘牛肉倒到那个破碗里,递给那老叫花子。那老叫花子向他唱了一个诺,便捧着那碗饭向门口走去,坐在门外的屋檐下吃了起来。
那老叫花子在门口吃了一会儿,咂着嘴巴自言自语地叹道:“啊!好久没吃到这么美的肉了,要是有碗酒喝就好了。”
众人听了那老叫花子的话,一个个都有些好笑,心想:这老叫花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周星星听了那老叫花子的话,心想:这老叫花子也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在丐帮混,至少也是个九袋长老了吧,今天干脆好人做到底。便对那店小二叫道:“店家,给那个老伯伯一碗酒,算在我的帐上。”
那店小二听了吃了一惊,心想:你这小子充什么好人?是不是银子多得没处花了?但他见有生意可做,便连忙倒了一碗酒端了出去。那老叫花子一口气喝完了那碗酒,抹了抹嘴赞道:“好酒啊!好酒!有是渗有些水。”
喝完后还不住地舔那酒碗,那店小二一把抢了过来,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别弄脏了我的碗!”
说着连忙用衣角擦了擦那个酒碗,返身回到了店里。店里的其他客人都不住地朝周星星瞧了瞧,谁也弄不明白周星星这是什么意思。
周星星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连忙匆匆吃饱结了帐,便离开了这个小酒店,他出门时那个老叫花子还在门口外津津有味地吃着,见他走出了门口,那老叫花子朝他咧着嘴笑了笑道:“大爷您走好!”
周星星想了想,“我现在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交谈,真要是用得上,日后相见在深交即可,便丢下一锭碎银给他,也不理会他竟自走了。
那锭碎银也约有半两,周星星离开红袖山庄时,带了二百两银子,心想:这锭银子也够他买包子吃几天的了。便不理会这老乞丐了,径自朝荆州走去。
一上午又走了几十里路,中间也经过了好几道官兵的哨卡。
临近中午时候。
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村庄,那路边搭着一个简易的茅草棚子,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和凳子,周星星知道那是一个小茶棚,专门为行人提供茶水的地方。那棚子里正蒸着热腾腾的包子,几个庄稼汉正在里面吃包子,还有几个在喝酒猜拳。那店家是一对老夫妇,那老夫妇见周星星走进棚子,笑脸相迎道:“这位小哥要吃饭么?”
周星星点点头,问道:“店家有什么菜?”
那老夫妇道:“我们这里只有红烧猪肉和鸡肉,还有大白菜和炒鸡蛋。”
周星星要了一盘红烧肉、一碟大白菜和两碗大米饭,又要了十几个包子在路上吃。那老夫妇给沏了茶,便去张罗饭菜,不一会儿,那饭菜便端了上来。
周星星刚扒了几口饭,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老叫花子,赏口饭吃吧!”
周星星抬头一看,手中的碗吓得差点掉了下去,那乞讨的竟又是那个老叫花子,竟不知他什么时候又跟到了这里。”
这老家伙是故意跟踪我。该不是鞑子手下的鹰犬?赵敏这丫头,收买了丐帮高手也不足为奇。周星星假装没看见,低头扒饭吃菜。
那老叫花子一张桌一张桌的乞讨,乡下人心地善良,见他是一个残废的老人,虽然酒菜也很少,却都给一些他,那老叫花子来到周星星面前,嬉皮笑脸地说:“大爷再赏口饭吃吧!老叫花子一整天没吃到东西了。”
周星星此时已经知道这老叫花子不是平凡的叫花子,便已有了顾忌。又见一个个都给饭菜给他,也不好意思不给他,便也倒了一些饭菜给他,那老叫花子道了谢,便一瘸一拐地到棚子外去吃了。他此时那破碗里盛着满满的一碗饭菜,还有一个那老夫妇给的包子,那叫花子一个人坐在地上晒太阳,慢慢地吃那碗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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