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场火灾,你还跟她在京城开心过日子,不会像如今这般隐居避世,不见外人,我们也不会遇见……”
她原以为南宫霖的清冷孤傲是天性使然,现在回想起来,他应当是被伤得太深,爱妻稚儿惨死,独留他一人在世,所以才会有这般古怪的脾性。
明明知道死者为大,自己不该如此心胸狭窄,可是哪有女人不期待一份完整无缺的爱情?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心爱男人的唯一?
“呵呵,傻丫头。”
南宫霖看酒儿杏眼蒙雾,泛起氤氲,隐隐要哭的样子,揽臂把人往怀里一带,紧紧搂住:“她对我很好,而且的确虚长你几岁,喊声姐姐是应该的。”
酒儿闻言鼻头一酸,眼角溢出一滴泪花,闷声闷气地答应:“哦。”
“不过,”南宫霖话锋一转,“要喊的话当面喊,过几日她应该就会来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啊?!
酒儿一听从南宫霖怀里蹭了起来,瞪大眼看他,满目惊骇:“来这里?”
不是说已经去世了么?怎么还会来这里?莫非是鬼魂游移?话说再有半个来月就是中元节了……
看着酒儿眼中神色变幻,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害怕的,南宫霖觉得有些好笑,捏捏她的鼻头:“又想哪里去了!她前几日送了信来,说七夕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到。说起来她也有一手好厨艺,你们肯定很合得来。”
酒儿眨眨眼:“她、她不是死了么?”
“这事儿原本是不对外人说的,不过既然我要娶你,你就是自己人,让你知晓也没什么。”
南宫霖握着酒儿的手,娓娓道来:“我和她是在宜城认识的,当时我们在同一间书院念书,而且正巧还租了同一户人家的宅子居住,一来二去就熟了,成了知己好友。她长得很美,性格又温柔,自然有许多男子倾慕,不过她唯独中意当中一位姓楚的公子,并与之交往。我那时尚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义父是一直瞒着我的,所以那段日子过得很舒心,我和她还有楚兄三个人经常一起饮酒小聚,说笑谈天……”
“楚兄家的背景有些复杂,商场朝堂,黑道暗势……总之都有涉及,所以他们想在一起没那么容易。于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走了,不知去处,而之后不久我便得知了自己是皇子。一开始我并不愿恢复皇子身份,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可是当我知晓母妃是遭奸人所害而死,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回京,报仇雪恨。”
“世上的缘分就有这么奇妙,我进宫以后又遇见了她,她成了玥雅公主的教导夫子。不过彼时宫中形势不佳,十分不安全,父皇沉疴难愈,随时可能撒手而去,而我大仇未报,太子和安王又虎视眈眈,夺位之战一触即发。”
“宫中向来人心险恶,更不缺阴谋算计。有一日安王刻意陷害,抓了她威胁于我,楚兄为了救她,也为了保住我,以身犯险,去做了替死鬼。当时情况危急,我们并不知道楚兄其实是诈死,都以为他是真的遇害了。她得悉悲痛欲绝,当场哭得昏死过去,大夫过来诊脉,才发现她居然已经有了身孕……”
酒儿听到这里,忍不住出言打断:“孩子是姓楚那人的?”
“嗯。”南宫霖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都以为楚兄死了,而这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下的,若是未婚生子,真不知他们孤儿寡母要怎么活下去。所以我当时就向父皇请旨,说要娶她,后来她便嫁给了我,为的是掩人耳目,生下遗腹子。”
再后来,十月怀胎,生下世子。后来的后来,楚玖飏归来,用一计金蝉脱壳,让mǔ_zǐ 二人从世上永远“消失”,正大光明地接回了自己妻儿。
听完来龙去脉,酒儿感慨一声:“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看这世间的流言有多可怕,南宫霖明明是如此良善的一个人,却硬被人说成克妻害亲的煞星,而他竟也保持缄默不言,任由世人误解诬蔑,只是为了给挚友撑起一方静安天地。
都说他淡漠寡情,实际上他比谁都有情、有义。
想到这些酒儿阵阵心疼,她环臂抱住南宫霖的腰,紧紧勒住,一字一句地说道:“公子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比你好了。”
南宫霖低头抵住她的额角:“酒儿……”
看遍千朝冷暖,淡出人世尘寰,唯有眼前一人,明了他之悲欢。
两人依偎在一起,满室温情弥漫,过了半晌酒儿抬起头来,问道:“对了公子,她这次来会不会把孩子也带来?真想见见这对mǔ_zǐ 。”
“哈哈,你不是成日都见到那调皮鬼么?”
南宫霖开怀大笑:“她儿子就是那个每天都缠着你的小家伙!小狼姓楚,大名楚启朗,这名儿还是我取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七天我都保持的是日更!o(n_n)o哈哈~
乃们放心,公子是会吃到肉的,但是要先把障碍清除掉,才能美美饱餐,天天大餐!
ps:不知为啥jj突然又抽了,有几条评回复不起,等它不抽的时候瓦再回复哈,爱大家╭(╯3╰)╮
第五十五章生日宴
七月七夕至,先三五日,车马盈市,罗绮满街。潼人旋折未开荷花,假做双头莲,路人竞相购之,提携归家。小儿女则多买新荷叶执之,效颦“摩侯罗”。城内酒家纷纷挂上红纱碧笼,张灯结彩,热闹似新春。
酒儿正好是七夕这日的生辰,南宫霖早早就在府里说了要给她办一场生日宴,于是袁大娘负责缝制新衣,小伍购置香粉珠钗,曹管家去请了四司六局的人来操办筵席所用,夜泽从旁协助……南宫霖则神神秘秘的,说要亲自做一份大礼送酒儿。
寿星酒儿自然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静等着筵席开始。反正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她索性出了门去南街上找十八妹,顺道邀请她一家人到府里赴宴。
路上遇着卖荷花的,酒儿买了几支拿在手中,粉白花瓣衬着姣好面容,当真是芙蓉映桃靥,娇俏可人,引得好些小伙儿回首打量。
来到南街街口,一下就闻到了浓郁豆浆香味儿,酒儿老远便瞧着十八妹纤细的身影站在豆腐摊子后面,忙忙碌碌。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