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至死不渝。”
“那你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儿?”
南宫霖抱住酒儿,交颈相拥,似有感慨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怕,我怕我们的孩儿生出来不像别家孩子那般聪明伶俐,怕他不够好,我还怕……怕你有了孩儿就冷落我。”
“呵呵……”酒儿扑哧一笑,“公子你真傻!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居然吃自己孩子的醋!”笑过一阵,她又说道:“就算他不够聪明不够好,可只要是我自己的孩儿,我就喜欢。我只想他健健康康长大,日子过得开开心心,至于其他什么挣功名赚大钱……随缘就是了,一切凭他高兴。”
可怜天下父母心。
南宫霖悲泪满眶,映得星眸闪亮,如天上繁星洒落碎光点点,他哽咽道:“好……这样是最好的了……”
既然已经逆了天理伦常,乱了人世禁忌,那就让他这么一直错下去,错到底。阴司鬼池、地狱刑渊……他愿意永生永世三魂被缚,七魄沉沦,无灵超生。只求上天怜悯,赐给这孩子一条生路,一线生机。
“公子,碗里的是什么?”这时,酒儿指着桌上药碗一问。
“这药凉了,我去重新给你端一碗。”
南宫霖起身拿起碗便走出房门,待远离了酒儿寝房,他顺手把一碗浓黑粘稠的药汁倒在树根。回眸一望,淡柔灯火,映出窈窕倩影。
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余生,夫妻和睦,子女绕膝……一个你最向往的余生,一个,没有我的的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考试,今天先有这么多,大家将就看哈~~~╭(╯3╰)╮~~~
第七十一章、不相见
引驾高马,黄罗御伞。帝后回京,声势浩大。京畿宽阔的道路上,碾过巨大的车轮轱辘,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百姓齐齐跪在道路两侧,高呼“万岁”,表达着对这位年轻帝王的崇敬爱戴。
帝君单独一驾明黄御辇,由建威将军开道引路,行在最前端,紧接着的是皇后凤仪,再是逸王行辇,最后才是大批随从兵士。
酒儿与皇后同乘一驾,她好奇地撩开帘子一角,偷偷打量车外景色。只见平路宽幅,两侧楼宇高巍,无处不彰显了一国之都的恢弘大气。
谢文君见酒儿一直看着外面,久久挪不开目光,笑着拉过她的手:“我们先回侯府去拜见你外祖母她老人家,等安顿好了,再叫人带你出来逛逛。”
“好呀!”酒儿回眸灿然一笑,问道:“表姐您和我一道回去么?还是要先回宫里?”
“我先跟你一起回去,晚上再回宫。”几日相处,谢文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表妹,都说长姐如母,她年岁略长,如今确实是把酒儿当闺女看待。视线从酒儿脸颊梨涡转到身上,谢文君盯着那尚不显怀的肚子,眼中一愁,迟疑开口:“酒儿,有个事要先和你说一下。”
酒儿眨眨眼:“什么事?”
“你外祖母毕竟年岁大了,经不起刺激。此番寻到你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待会儿见了人,你要尽量稳住她的情绪,切莫让老人家太过激动。还有……你和逸王的事就先别说了,我怕她知晓了……懂么?”
酒儿笑着答应:“我知道的,我先不说,等以后找机会再向外祖母禀明,到时候热热闹闹地办场喜事!表姐您说是不是?”
“嗯。”谢文君轻轻应了一声,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把视线移向另一侧。
车厢之内悬挂在壁的流苏随着马车摇晃,谢文君盯着缕缕丝线,思绪不觉飘回到前几日的一个夜晚。南宫霖找到自己。
“皇嫂,臣弟有一事相求。”俊美桀骜的男子一进来,便单膝跪地直表来意,眼神充满恳求。
谢文君赶紧起身:“逸王你这是干什么?快先起来,需要我帮什么忙直说便是,不必行此大礼。”
南宫霖纹丝不动,只是满腔祈求地开口:“我知道皇嫂您仁心宽厚,最重情义二字,酒儿是您表妹,想必您对她的关护之情不比我少。既然如此,您难道忍心让她知晓这背后肮脏不堪的一切?告诉她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是自己的兄长?何其残忍!况且,腹中稚子无辜,既然我们已经让他来到了这世上,断没有再亲手扼杀的道理。有罪有错的只是我一人,就算受罚遭谴也由我一力承担!只求皇嫂能够看在酒儿面子上,尽力保全这个孩子,还有,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稚子无辜。一语击中谢文君的软肋,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流掉,如今一切截然不同。
谢文君沉叹一声:“就算我能瞒她一时,难道还能瞒一世?如今孩儿已在腹中,不久便会显形,到时候酒儿怎么办?拿掉不肯,嫁给你又绝无可能。她未婚有孕,那是要被人说闲话的,而且侯府之内老夫人若是问起,我该怎么回答?再说,她之身世不仅我知晓,陛下和建威将军也知晓,她外祖母肯定也略知一二,就算我能劝陛下不说,其他人的口你怎么堵?”
“这些我自有安排……很快!我很快就能解决此事!皇嫂你答应我!先瞒住酒儿,老夫人那处也劳您费心,我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酒儿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南宫霖素来一身傲骨,从不轻易开口求人,如今这小心翼翼哀求的模样,看得人阵阵心酸。
好比一枝笔挺翠竹,风雪不弯,如今却一下被折断了。
良久,谢文君终于应允,叹道:“唉,你俩这处境,我看了也心疼。罢了,我先想法子瞒住大伙儿。不过,逸王你到底有何打算?如果到头来还是伤了酒儿的心,那岂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