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等晚上顾景文从外院回来, 杨氏和他说了牡丹的事。
“……挺好看的,晴姐儿送过来你就收着呗。”顾景文去了净房洗手,出来后见妻子坐在临窗的大坑上,闷闷不乐的, 问她:“怎么了?”
“早晨时去给母亲请安,听大嫂说起人参养身丸……说是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杨氏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下去, 继续说道:“这样的好东西也不说给咱们晖哥儿些……大嫂虽说看不上二房,但是母亲在, 她还得好声好气的关照着。”
“瞎扯什么?母亲也是你能背后浑说的?”顾景文俊眉一皱, 又开口道:“晖哥儿身子壮实, 不需要吃那些。倒是晗姐儿, 你应该多去亲近她……二哥临走的时候, 拉着我的手让多帮衬二房……我都答应过的。”
见丈夫生气了, 杨氏开始低眉顺眼:“我知道二哥替你挡过一刀……你心里一直愧疚。可是这些年我们对二房也做的够多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们……”
“你知道就好。”顾景文打断妻子的话, “要不是二哥在, 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人啊, 得学着知恩图报。”
夫妻几年, 顾景文还是第一次说她。杨氏又臊又委屈, 眼圈都憋红了。
良久。
她低声认错:“……以后,我会多和二嫂来往的。也会疼惜晗姐儿。”
顾景文叹了一声, 把妻子搂在了怀里, 柔声道:“是我们欠了二哥。”
凉飕飕的风, 一波又一波从支开的槅窗处吹进来, 像极了谁的叹息。
杨氏的心情平静了会,和丈夫说起另外一件事。
“前几日,大嫂问起三弟,打听了他的婚事……旁敲侧击的,句句都离不开晴姐儿。我看大嫂的意思是想把晴姐儿配给三弟。”
“三弟?”顾景文想起小舅子跳脱不羁的性格,直摇头:“他最能自己拿主意了,他的婚事恐怕是我们管不了的。”
“……是,我也知道是这样。”杨氏叹气道:“他都满二十了,去家里说亲的媒人把门槛都踏破了……他竟是一个个都拒绝了。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
“父亲、母亲都拿他没辙。我一个庶姐,更是说不上话了。”杨氏从丈夫的怀里出来,倒了盏茶水:“管吧,管不了。不管吧,又没办法给大嫂交差。”
顾景文想了一会,说道:“……你过两日回杨府一趟,就说回去探亲。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把大嫂的意思透露下……母亲如果对这方面有意,会知道怎么做的。”他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带着暇姐儿,母亲喜欢她。”
“倒是个好主意。”杨氏点头,笑道:“对娘家这边,我算是尽了庶姐的本分,三弟接不接受的是两说,母亲肯定会放心上的。对大嫂这边,她再问起来我就知道怎么说了。”
……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夜深了。
整个顾府都安静下来,沉入到深深的睡眠里。
顾晗是半夜惊醒的,她做了噩梦。
巧玲在外间值夜,听到内室的响动,忙端着烛火走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她被顾晗一头的汗水给吓住了。
“没事。”顾晗有气无理地:“……去给我倒些茶水过来。”
巧玲答应一声,把烛火放到了高几上。
临窗的老檀木美人榻正对着顾晗的弦丝雕花架子床,两边还放了梅花朱漆小几,分别摆着青花缠枝纹花觚,里面插着几只开得正好的迎春花。
这是西次间,她歇息的地方,算是内室。东次间做了书房。西耳房是丫头上夜时暂住的。东耳房当成库房使,长辈们赏赐些什么或者用不着的,都堆在那里。
巧玲估算着顾晗起床的时间,挑帘子进了屋,服侍她洗簌穿衣,又换了身豆绿素面缎褙、白练湘裙,头上戴了白玉登梅珠花。
顾晗一夜都是半梦半醒的、睡的不踏实,没什么精神,也不说话。只等一切妥当后,站在妆镜前,仔细打量自己。
镜中的少女黑发如瀑,肤白如玉的脸颊因为病弱而下巴尖尖,眉弯如新月,杏眼盈盈。
这般柔弱如柳的容貌,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清丽、温顺,人畜无害。
“小姐,传早膳吗?”巧玲低声问道。
顾晗点头,去美人塌上坐了,开口道:“清淡一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