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芷容深深地看着他,他这称呼上的变化,是否意味着什么呢?
她点点头说道:「他是罗刹门留驻济南府附近的外围密探,眼下正四处寻找你,上午在附近找百姓打听时被那队官兵盯上,才会被一路追下来。我们问他摘月姊姊的下落,他说摘月姑娘属于门中核心人物,其行踪一向被列为机密,他也不知道具体详情,只是清晨听小头目偶然提起,摘月姑娘似乎随夫人到了关外,具体是到关外何处他就不清楚了。」
无月不由得一拍大腿,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夫人她们还真的撤往关外去了!」
燕芷容有些不安地道:「若是知道你就在此处,我真该将他带来,由你亲自问问他,估计能得到更多的详情!」
由她称呼上的变化,心有七窍的无月也是听得心中一动,忙摇摇头说道:「芷容姊姊,根据你的描述,他应该只是罗刹门中的下层外围人员,所知必定有限。你们想想,若是摘月姊姊她们的行踪他都能知道,一旦落入官军或绣衣阁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
李君怡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我想,他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和自己的小头目接头,比如使用暗记之类的。这样一环扣一环,总能找到罗刹门较高层人物。否则这些外围暗桩即便找到你,又怎能将你带到夫人身边去呢?容儿,你可有办法再找到那人?」
燕芷容面露难色,「说完那些话他便匆匆告辞而去!济南府这么大,可到哪儿去找啊?」
无月忙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原本就打算去关外的。」在他看来,眼下尽快解决芷容姊姊的问题,比寻找罗刹门中的人更加急迫。
折腾这一阵儿,大家也都乏了,李君怡带女儿回自己房中歇息,无月仍住五号上房,躺下之后,他心中忐忑不安,哪能睡得踏实?隔壁那位货真价实的燕家三小姐也差不多,清白之身没了,亲事却无着落,岂能不着急?
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娘,她很有些羡慕,娘永远没有隔夜的烦心事儿,无论有多么揪心,找人噼里啪啦地倾诉一番便算完事儿,再不放在心上,偌大年纪了心性还像个小姑娘一般,万事不萦于怀,害得她反倒时常要为娘瞎心,比如和姨娘柳嫣红之间的争斗,娘真是太软弱了,居然被侧室欺负,她没少为娘出头……
对小米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可无论如何,再漫长的黑夜也终将会迎来黎明那一刻。
清晨起床,梳洗已毕,无月见燕芷容独自在后院花园中漫步,不时地抬头看看楼上。
这下可逮到合适的机会了,他忙下楼跑到她身边,为昨夜之事郑重向她道歉,最后万分诚恳地道:「此事对芷容姊姊造成的伤害太过巨大,无论你打算如何责罚我,即便是要千刀万剐,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燕芷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看他,兀自回到楼上屋里闭门不出。她隐隐有些寒心,她要的不是道歉,再真诚的道歉又有何用?能还给她一个少女的清白之身么?即便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啊!她特意到花园里去等他,要的只是一个承诺,他咋就不懂呢?
无月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呆呆地站在花树下不知所措,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看来芷容姊姊是不愿原谅他了,那可咋办?随后这些日子天天都要见面,和她可怎么相处啊!
她站在窗后,看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少年,眼中渐转柔和。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未来的日子还很漫长,该过的日子也还得过,徒自伤心有用么?他还年轻没经验,还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吧……
李君怡敲门进来,招呼她一起去用早餐,她不愿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无月也不方便说话,便对母亲说道:「娘下去陪他吧,我今天不想吃早饭了。」
李君怡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她回来后一直有些不对劲儿,问她又不愿说,只好摇摇头叹息一声,带着贞儿和洁儿下楼找无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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