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说啥,青霓也一概置之不理。这是很少见的状况,无月有些着急起来,可无论怎样恳求都没用,心知自己那些哄人欢心的话对青霓姊姊可是一点用也无,不由得一筹莫展。
直到服侍他上了床,青霓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才总算比划了一下手势:“宝宝睡吧,今夜就不讲故事了。”言罢挥袖熄灭烛火,小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她这一系列举动都很反常,无月不禁心里打鼓,弱弱地问道:“姊姊为啥不脱衣,也不讲故事呢?我很喜欢看哩。”
被窝纹丝不动,虽然眼睛瞧不见,他也知道青霓姊姊只是直挺挺地躺着、毫无反应,自知再问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只好闷头睡觉,已经很晚,他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醒来他摸摸身边,空空如也,忙起身点燃烛火,来到隔壁小屋。
青霓果然在里面,正就着昏黄的烛火缝衣。无月奇道:“姊姊深更半夜地起来缝衣干嘛?其实您为我缝的衣裳已多得穿不完,还这么急着缝衣干嘛?”
青霓比划道:“她俩都不会缝衣。”
无月一怔,她俩?随即醒悟指的是精卫和杨婵,可她俩不会缝衣跟这有啥关系?想想自己干的好事儿,他也不好过多追问,不过好说歹说,总算把她拉回小屋里睡了。
其实只是他睡了,青霓的手放在他身上,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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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到了,无月和灵缇应约赴广寒宫作客,九天玄女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无法陪兄妹俩同往。当晚嫦娥仙子设下晚宴为兄妹俩接风,兴起之下大家一醉方休、烂醉如泥,散席后嫦娥仙子亲自将灵缇扶回房间,吩咐侍女精心侍候她洗漱一番,躺下歇息不提。
嫦娥仙子回到席间瞅瞅无月,暗忖,今晚这家伙竟酒兴大发、嚷嚷着跟公主斗酒,显然是故意将她灌醉,也不知有何企图?遂轻挽鬓边散乱秀发,风情万种地笑道:“龙弟还是住从前那间屋,姊姊已亲自替你收拾好,瞧你也喝多了,姊姊这就扶你回房歇息呢,还是……”她的尾音拖得老长,似有些意犹未尽。
无月色授魂与地吃吃笑道:“姊姊别这样笑行不?简直是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国倾城、勾魂荡魄,把人家的魂儿都快勾走啦,很容易产生非分之想哦?”
大美人啐道:“三个月前你在姊姊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姊姊成天笑得比这还美,也没见你……”
无月笑嘻嘻地道:“姊姊淡雅美丽赛仙子,实在令小弟自惭形秽,岂敢真的生出亵渎佳人之心?对了,当初在瑶池沐圣浴时小弟曾问姊姊,愿不愿小弟做您的小老公,姊姊只说了“你说呢”三个字,尚未明确回答我呢。”
大美人粉腮一红,似笑非笑地道:“那就是回答。”
无月目注她那美丽双眸,心中升起无限希望地笑道:“眼下就算小弟再问一次吧?”
大美人眨眨眼,那双勾魂的幽深美眸之上、长长的卷曲睫毛象两排扇子般扑闪两下,眼看着身畔超级美童脸上露出一付猪哥像,慧黠地道:“姊姊的回答还是那三个字。”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这也算回答么?姊姊能否明确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暗示也行?”
大美人悠悠地道:“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龙弟不是自负聪慧绝世么?怎么连姊姊的心思也猜不到?”
无月很谦虚地笑道:“敢说自己能猜中美人心的男人都是狂妄无知的大笨蛋,幸而小弟不是。”言罢拉起大美人的手就走。
嫦娥脸上一热,转头看看他,心想或许在他看来,他以前在此地学艺时就已跟自己相处得很亲热,手拉手根本算不得啥吧?也不知怎么想的,她并未将手抽回,或许经历过太长时间的孤独寂寥之后,在这样的时刻,如此良辰美景,她需要这样一双男人的手给予自己温暖?
来到寂静花园中,无月也不管是否干净,就想在桂树边那块光洁发亮的青色湖石上坐下。
嫦娥忙拉住他说道:“等等!”掏出手帕擦净湖石上可供两人坐下的一片区域,这才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
无月叹道:“嫦娥姊姊总是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谢谢!”
嫦娥伸出如葱玉指戳戳他的额头,暗自恨得咬牙:“女人心固然难猜,可姊姊如此对你,龙弟竟还对我如此客气,那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
无月嘿嘿笑道:“都说傻子有傻福,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小弟还是宁愿傻些,弄不好会碰到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哩,免得自以为是地惹恼佳人、徒遭误伤。”
嫦娥对他的感觉很微妙,心中把他当孩子,有着浓浓的母爱或姊弟之情,也掺杂一些情爱成分,听他如此说倒也没啥不高兴的,只是不禁联想到,当年邂逅的那位翩跹白衣少年对自己的爱最初也像一阵,轰得自己晕头转向、苦苦坚守的贞节摇摇欲坠,最终身不由己地投入他的怀抱,可结果除了惨遭折磨和虐待,情感方面自己仍一无所有,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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