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媚关心此事全是为了爱女,未曾想反被楠儿倒打一耙,简直伤心透顶!懒得再理睬楠儿,转向次女问了几句,可她性子温雅贤淑,本对此事漠不关心,问半天屁也不放一个。
张媚转头看看丈夫,见他一付满意之色,似对楠儿态度的转变很是欣赏,她的心顿时凉透,决定再也不管此事。然而身为侯府主母,有些事她不管也不行,举目四顾不见两位女婿的踪影,心中暗惊,只好厚着脸皮又去问长女:“楠儿,你姊妹俩回来了,他俩咋不见?难道你竟让他俩在雅厅中陪着小仙么?”已不好在楠儿面前直呼小狐狸精。
杨楠答道:“男女有别,小仙没让他俩进入雅厅,只在大堂外侯着,和小仙告别时天色已晚,我担心她独自回去不安全,便提出让他俩护送小仙一程,可她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在她离开后,让两个姑爷远远跟着,目送她进入吟香阁院门后再回来。”
张媚大吃一惊,急急地道:“我说楠儿啊,你咋能让他俩跟去?真是~会出事的!那个小……”
杨楠撇撇嘴不悦地道:“娘又想骂她是小狐狸精么?我瞧人家矜持自重得很,压根儿不想见任何男人,哼哼~我瞧啊……”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看母亲。
张媚脸色一变,楠儿话中若有所指,似说自己无论生张熟李、只要是俊秀少年都要?
她东张西望一番,始终不见他俩返回,大家还等着两位姑爷回来开席呢!她也顾不上和楠儿理论,把人叫回来要紧,她匆匆回到自己内宅,前往西厢跨院里转了一圈,没见人,又行往后院深处的吟香阁,一路上仍是不见,进入吟香阁找到小仙一问,小仙说好容易才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刚刚打发走,说完也像楠儿那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这些人咋都变得如此古怪?张媚简直头大,只好辞别小仙走向宴会大厅,心想他俩多半已经过去了。走到中途一阵内急,她又折向内宅跑回暖阁中,急急地坐上马桶小解,哗哗啦啦、嘘嘘簌簌、淅淅沥沥的柱击水声接连不断地响了好久,她不禁长嘘一口气,今晚心情激动加紧张,内急也被忽略,这泡憋了好久,释放后的轻松感涌上胸头,颇为惬意!
她瞥眼间但见屏风后竟有一双目光直愣愣地盯视着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女婿!她不禁又羞又急,忙提上裤儿放下裙摆扣好纽扣,冲过去噼噼重重地扇了他几记耳光,疾言厉色地怒斥道:“无耻混蛋,竟偷看岳母撒!这和偷看你娘有何差别?”
见他除了脸上挨耳光的红印,还有些鼻青脸肿、唇角挂血,身上也有些伤痕,且神色大是古怪、讪讪地说不出话来,眼神如癫似狂,有种令她极不舒服的陌生感,与平素的模样迥然不同。转头看看,见大女婿神色也和他一般,正端坐雅厅之中,脸上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虽心中怒极,但对这位侍奉至孝、乖巧伶俐的小女婿一向极为疼爱、甚至视为己出,不禁诧异地道:“你兄弟俩平时挺好的,这是怎么啦?刚才打架了么?”
二人同时点头。她怒视大女婿、声色俱厉地道:“你身为老大干嘛欺负老二?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心疼之下似连二女婿刚才的无耻偷窥举动也忘了,把他拉到身边、掏出伤药替他敷药,完了轻抚着他脸上被她耳光扇出的红掌印,疼惜不已地道:“老二,刚才娘也是气极了,原不该下这么重手的,原谅娘好么?”
二女婿摇头道:“小婿咋会怪您呢?”
张媚替他理理散乱的头发,满是慈爱、循循善诱地道:“我虽只是你的岳母,可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般疼爱,那是对娘极大的不尊重,知错了么?”
大女婿一向不为她所喜,当初也是楠儿一力坚持要嫁他的,母女间为此也有了些疙瘩,二女婿则是她夫妇俩为次女钦定的东床娇客,当着大女婿她也从未掩饰自己对二女婿的偏心眼。
二女婿喃喃地道:“小婿知错了,不过……”
大女婿眼中喷火,忿忿不平地道:“娘,我也浑身是伤,咋能说是我欺负他?”
张媚瞪眼道:“你以大欺小,人家难道就不能还手么?你那是活该!”
再也不想理他,回头看着二女婿柔声道:“刚才一直不见你俩回宴会大厅,娘特意进来找你俩的,转了一大圈也不见人,难道送走小仙后你俩就打架去了么?咋又跑娘这儿来了?”
二女婿答道:“方才咱俩已去过宴会大厅,听楠姊说您进来找我们,又返回来找您,未曾想正好撞见您……”
张媚脸上一红,打断他道:“别说了……告诉娘,那混蛋为何要欺负你?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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