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怡笑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不用这样称呼我,就叫君怡阿姨得了,阿姨可是把你当作一个不错的晚辈看待的。”
小米一怔,随即失笑道:“当年我可是叫过您君姨姊姊的。”
李君怡无所谓地道:“随你怎么叫吧。对了,你想问啥?”
小米急急地道:“最近那个、那个……情儿是咋回事?怎么总不见她过来?你们来之前,她可是常到我姊姊这边来的!”
李君怡恍然大悟地道:“你到西厢跨院来就是为了找她?”
小米瞪大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吃惊地道:“找她?”随即苦笑道:“我倒没那奢望,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里面,听听她和姊姊说话的声音,您不知道,她的话音简直比黄鹂鸟还要好听十倍!唉!已有好长时间没听到过她说话,快十天了吧,我夜里几乎就没睡着过……”
弯月银辉之下,李君怡见他双眼红肿、布满血丝,眼圈也是黑黑的,果然一付没休息好的疲惫模样,不禁吃惊地道:“你也迷上情儿啦?”心中掠过一阵很不舒服之感,谈不上吃醋,但心上人已深陷那丫头布下的情网之中,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终归很不是滋味。
小米点点头,抬头望月,眼中满是痴迷之色,一脸茫然地道:“两年来在娘的劝导下我和好些女孩交往过,可直到这次见到情儿,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的滋味,令人浑然忘我,但觉为了逗她一笑,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若能得到她的爱,哪怕马上去死也乐意!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大约就是这意思吧……”
听他说得一大堆,李君怡但觉小米爱得如此狂热,委实可笑、复又可悲可叹,很显然,情儿的心中眼中只有无月,比自己更加痴情专一得多,小米的爱注定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忍不住劝道:“眼下情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价窝在吟香阁中和无月卿卿我我,好得如胶似漆,你想见到她是不可能的……”
接着她把这些天情儿与无月之间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下你该明白,情儿死活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过自己的日子吧,有满意的女孩子不妨去追到手,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
岂知小米依然执迷不悟地道:“没关系!只要我能见到情儿,一定要让她明白萧无月是怎样一个滥情之人,我要告诉她,象我这种对爱痴情专一的男儿才值得她爱!她最终会接受我的,我坚信这一点!”
李君怡失笑道:“你对爱痴情专一?呵呵,我倒并不是说你怎么样,只是觉得你这说法有些荒谬。”
小米皱眉道:“恋上情儿之后,我相信,对她的爱可以持续一生一世!”
李君怡不禁联想到,无月对自己的爱最初也像一阵狂风暴雨,轰得自己晕头转向、苦苦坚守的贞节摇摇欲坠,最终身不由己地投入他的怀抱,可结果象雨象雾又象风,或许他的那阵激情也是如此吧?只有对情儿的爱才能持久?
她心中一阵难过,喃喃地道:“你们男人啊,好像随时都可以移情别恋,或许当初我不该相信无月的花言巧语的,失去贞洁不说,苦苦等他两年,眼下还被他扔在一边爱理不理的,想想真是不甘心啊!如今他对情儿也跟你差不多,或许入魔更深,犟筋得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光是我,连长公主和郡主那等人物都无法劝动他分毫……”
小米看看天,拱拱手说道:“天已不早,在下该告辞啦!”言罢匆匆而去。
李君怡也自回房歇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辰末时分,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己咋变得如此贪睡?
她忙起身出门,贞儿与洁儿已侯在暖阁之中,齐齐上前敛衽为礼道:“夫人早安!”随即打来热水侍候她梳洗妆扮。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贞儿,早晨有人来找过我么?”
贞儿答道:“没有,小婢进来时这儿没人,夫人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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