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又瞄了一眼,点点头:“八九不离十!难怪啊……以前天门三英和罗刹四女卫斗得头破血流,作为两边的老大,我心里总有点惺惺相惜之感,原来是因为这个。”言罢也不用无月提醒,兀自过去向北风敬酒。
每次这位天门三英中的大姊大靠近,北风总是本能地暗自凝神戒备,眼下也是如此,委实搞不懂这妮子今儿为啥老来跟自己套近乎,难道有何图谋?出于礼貌她还是双手举杯,可左手却下意识地攥得紧紧!
连干三杯之后,影儿索性就坐在了她身边的空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北风浑身绷得紧紧,基本就是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虽然天门在此地人手众多,她倒也夷然不惧,喝下几罐这样的美酒对她也没啥影响。
前世青霓姊姊乃是哑女,影儿习以为常倒也不以为意,只管说她的,也不管北风听进去没有。
无月可就有点儿看不过去了,两次凑在北风耳边低声提醒她:“北风姊姊,影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为此差点丧命,您可不能如此冷淡人家。”
北风黛眉微蹙地道:“我不是成心冷淡她,你也知道姊姊一向话少。”话虽如此,她对影儿的敌意终也渐渐消褪,显得随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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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慕容紫烟最近在围场等得心急火燎,送岩儿去苏州他父亲那儿的当天,她便给无月发去了飞鸽密函,两天后她就收到回信,除了满纸令她心醉神迷的甜言蜜语之类正常内容,最后那几个字最关键也最令她心中充满期待:我即刻动身!
还有令她看得不住揉眼睛、情动如潮,瞬间将她凝固、浑不知身在何处的落款:想您想得快疯、爱您爱得要死的 无月。
她天天独自站在围场大门外翘首以待、日日夜夜盼郎归,她并未公布无月回函的内容,想给大家一个意外惊喜。可又是一个月过去,她望得鹅颈都酸了、长期圆睁的双眼发涩,仍不见他回来不说,除了那封回函、他连平时正常往来的情书也没了!
半月前她又发去一封飞鸽密函,仍不见回音,她患得患失之下未免变得小心眼儿、开始猜疑起来:莫非无月在那边呆得久了,被长公主和那个小天仙化人迷得不想离开了么……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他从不会对我撒谎,要么就是回信后的确已动身南下,所以没法再回函,可从燕山地区到这儿不算很远,他在路上怎么可能走这么久?难、难道出啥事了么?
可无论哪个版本的猜想都令她极为不安,成天在大门外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转来转去。
其实她这两种版本多少都沾边,无月的确立马就动了身,也的确被某个小天仙化人给迷住,将他的归心似箭消弭于无形、暂时绊住了他急于回家的脚步,不过并非她所想的那位而已。
夫人如此反常的举动同样也引发那帮大小美人们的无穷遐想,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围场满天飞,每种版本都会扯到无月头上,而且殊途同归:他马上就要回来啦!
无他,这帮美人才真是想他想得快疯,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想到他头上,而最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他的回归!围场中一时间暗流涌动,一张张憋得绯红的娇靥、一双双异彩闪烁的美眸和一颗颗强自按捺住的激烈心跳,因为这毕竟还只是猜测和传闻,个个都心想不能表现得太过火,这跟她们在淑女培训班上学来的淡雅娴静风度相悖。
淑女培训班上的课堂纪律开始变坏,始终有人在下面东一推、西一伙地窃窃私语,不再那么认真听讲,大小姐虽竭力镇压似乎也无济于事,并非她的虎威减弱了,而是她自个儿比谁都更加躁动不安,上课期间老是抽冷子跑到大门外母亲身边张望半天,跟娘比拼谁的脖子伸得更长、眼睛瞪得更大。
她不在的时候课堂纪律随之大乱,美女学员们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议论着那些传闻、争先恐后地说出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不久的将来得到验证后能压别人一头,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多达二十多个、尤其个个都亢奋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台下的学员这样,台上的老师不仅不管,反而也加入其中,教室里不可避免地整个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甚至更嘈杂!
等到大小姐飞回教室,虽立马变得安静,但她窜出去之后又故态复萌,如此周而复始,已崩坏的课堂纪律渐渐蔚然成风,后经丽儿告密、大小姐终于获悉之后似已无力回天,再难扭转这种坏风气。而且即便她耐住性子呆在教室里也没片刻能安静下来,不是来回乱窜晃得大家眼花缭乱、便是在讲台上不断地跟梅花或晓虹嘀嘀咕咕。当然她特殊,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说法对她不适用。
事情坏就坏在大小姐最宠幸的那个小闺蜜兼线人身上,丽儿在课堂上散布的传言比谁都多,有关无月许多版本的说法都源自于她,因为她对此最上心也几乎最激动,即便严厉的校长在场之时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张美丽的樱桃巧嘴,按律当严惩不贷!可各种严苛的课堂纪律对她也同样不适用,是否严惩大小姐说了算,为此赦免过丽儿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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