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觉这帮丫头忽然又似得了啥传染病,依然是从她的大闺女梦儿带头,一个个向月儿暗送秋波,那模样……啧啧,连她都觉得掉价!这还是那帮眼高于顶、个个高傲得要命的柳家千金小姐么?
场边,无月拍拍无梦的香肩安慰道:“丫头别伤心,有姥姥罩着,大姊不敢欺负你的。”
无梦抽噎着道:“我倒不怕大姊欺负我,而是她当着大哥的面把人家扔出去又扯回来,好没面子哦!唔唔~”
“在大哥面前还要啥面子嘛!放心,大哥疼你还来不及,不会看你的笑话的。”
无梦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他肩头上,立马就不哭了,娇糯糯地问:“大哥真的很疼我么?”
“那是当然,这儿是大姊的地盘,大哥不得不让着她点儿,等将来到了大哥的地头上,绝对会罩着你、不会让妹子受到丝毫委屈的。”无月说的倒是由衷之言,近年来或许是因为越来越象一个堂堂男子汉、他对稚龄女孩的那种情结越来越严重,截至目前他身边年纪最小的无梦总能勾起他保护弱小的豪情壮志。
无梦的表现令场中正在练剑的姊姊们手上的动作快速变形,剑招变得心不在焉、飘忽不定,一如她们那一颗颗猛然绞住抽紧的芳心,口渴的症状就象传染病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纷纷来到场边喝水,喝完水免不了还得坐下歇息一会儿。场中仍在练剑者变得稀稀拉拉,场边歇脚的倒挤了一大堆,仍在坚持练剑的七八个姊妹愈发心不在焉,索性也随大流了。
偌大的练武场上,只剩下两代姊妹们的大姊头、担任正副教练的柳青梅母女了,她俩这才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转头瞅着场边那一大堆跟无月嬉戏玩闹的丫头不住摇头,这还练个什么劲儿?
柳青梅鼻孔里冷哼一声:“梦儿,都是你带的好头,瞧这些丫头、个个亢奋得就象打了鸡血似的,哪还有一点柳家女儿在外面端庄淡雅的大家风范?”
柳梦儿淡淡地道:“诚如娘所言,这是在家里嘛,随便些更好。”言罢索性也走向自己的部下。
那块大青石其实也并不太大,本已很拥挤,她这一去就更坐不下了。不过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她的心腹二、五和八三个妹子立马起身让座,另外两位心腹六、九妹则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中间就坐。此刻那个位置被无梦所占据,于是这两位如狼似虎的姊姊便一人拎起她一条胳膊、打算把她扔到人堆外面去。
无梦尖叫挣扎哭闹着,威胁要去找姥姥告状,死活不愿再次遭遇被淘汰出局的下场!六、九两位姊姊多少有些顾虑,犹豫半晌后看似铁了心,非要扔她出去不可。其实她俩讨好大姊头只是一方面,姥姥对无梦太偏心、把她宠得太过分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个最小的丫头恃宠而骄,姊妹们很有些看不惯,逮着机会就想修理她!
无月的心态跟姥姥差不多,岂肯眼睁睁地瞧着可怜兮兮的小妹吃亏?忙高姿态地起身让座,“六姊、九姊,小弟给大姊让座就是,无梦还小,别吓着孩子。”
这俩忙摁住他,穷凶极恶的俏脸立马换上一双如花笑靥,“无月快坐下,你怎么能走呢?咱不为难无梦便是!”边说边扶着大姊在无梦边上坐下,撇撇嘴不屑地道:“无月,你别看这丫头人小,心可大着哩!”
无梦紧紧依偎在大哥身边,但觉有了新靠山,夷然不惧地跟两位穷凶极恶的姊姊以斗鸡眼相互对峙,表明不肯让步。坐在外围的晶儿以更加凶恶的目光瞪着她的脊梁骨,心里气得要命!大哥身边那个位置明明该属于自己,凭啥被这小丫头牢牢占据?可没办法,已进入少女怀春时节的她多少有些矜持害羞、实在没法跟这丫头比脸皮厚!
柳青梅瞅瞅她们这副德行,心知即便强行把她们轰起来、她们也没法专心练剑,下午指导丫头们练剑弄得她出了一身大汗,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她懒得理会这帮莫名其妙、被月儿搞得个个春心荡漾的丫头片子,耸耸肩准备回去洗个澡,差不多就到晚饭时间了。
刚转身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无月说道:“近年来这一地区宣德军的活动越来越猖獗,明天清晨大姨要率堡丁出去巡视柳家的地界、保护雇农的收成和牧人的牲畜不被流寇抢走,月儿是柳家除你姥爷外唯一的男子汉,也该为柳家堡出一份力……”
节间分隔线:# # # # # # # # # 分 # # 隔 # # 线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