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瞪着二姊干嘛?试想一下,两个素未谋面的青年和姑娘,经过父母双方协商之后,就将踏入婚姻的殿堂,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二姊当时心中一片茫然。我还算是运气好的,遇上一个没多少不良习气、有上进心且疼爱妻子的丈夫,算得上是先成亲后恋爱,可万一遇上不好的呢?你就舍得拿二姊一辈子的幸福去冒险么?”
无月神秘一笑:“这门亲事是老爷和夫人订下的,咋能说是我让二姊去冒险呢?自古以来的姻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都是这样的。再说李大哥当年随父北上登门求亲时,人家可没少跑到李大哥住的腾龙阁去缠着他玩,早就替二姊考察好了,他这人绝对差不了!”
二小姐想起婚后丈夫说起,当年上门求亲那几天被这小家伙缠得脱不开身的情形,不禁莞尔:“还算你有点儿良心,不枉二姊疼你一场。”
她想想也是,无月说得没错,大姊当年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大姊坚决不愿拿自己的婚姻来冒险,在这个问题上,无月显然对自己偏心些、担心她所遇非人。其实这也正常,无月童年时期最依恋信赖之人,除了北风她不做第二人想。
沉默半晌,她黛眉微蹙地道:“我说无月,你当着我的面,把二姊送你的礼物大多拿去送给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就不怕二姊有啥想法啊?”
无月挤到她身边,习惯性地揽住二姊如今稍显丰腴却依然婀娜多姿的柔软柳腰,笑嘻嘻地说道:“就当是二姊送给弟妹们的见面礼咯,您有啥好不乐意的嘛。”
一阵温馨之感涌上心头,二小姐也懒得再说他,从前比这更亲热的举动他也做得多了,对大姊和北风等相熟的姊妹也是这样,而且知道他把姊弟之间这类亲密举动视为天经地义,包括对大姊,他似乎从未想过这样做会对女孩子的一生造成多大的影响?尤其是他想的跟她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情况下?所以她反倒最能理解大姊当年何以会做出那等疯狂之举。
而她最爱做的事儿只有一样,静静地瞧着他顽皮胡闹,那种心醉神迷的感觉是如此美妙,眼下几乎也没啥不同。婚后她从未再对无月有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可至少她还可以继续享受对他的情感之中、同样深厚的姊弟之情那部分。
而且无月也很懂得分寸,就这样亲昵地挨着她,絮絮叨叨地跟她聊得最多的是同样宠他疼他的那位李大哥、她的夫君。无月一向都是这样,若非如此,她不敢确定自己当年是否能挣开那道无形却牢不可破的心灵枷锁、逃脱那座以深爱铸就的心之囚笼?
待到无月想离开时,她叫住了他:“无月,二姊难得回门一趟,你陪二姊多聊聊,大不了明儿睡懒觉……你且说说这些年来的经历,二姊好想知道。”
无月于是侃侃而谈,他口才便给,把那些冒险经历说得绘声绘色,却听得二小姐禁不住心惊肉跳,听到无月陷入绝境那几次,她不由得双眼含泪、紧紧握住无月的手惊呼不已,直掐得他龇牙咧嘴、哎哟连天,她都没反应过来!
待她醒神过来时,发觉娇躯不知不觉间竟已紧紧偎入无月眼下宽厚许多的怀里,一如当年跟他卿卿我我到意乱情迷之时,甚至连心醉神迷、浑然忘我的感觉也毫无二致。
她稍稍坐直身子,却又不舍完全挪开,臻首依然靠在他肩头上,心有余悸地说道:“无月,你的这些经历虽然惊险,但也一定是精彩纷呈,如果二姊当时能跟你一起闯荡,去面对那些重重艰难险阻就好了!”
若真是那样,她或许早就把处子之身交给了无月,因为类似他跟情儿陷身于饿狼谷中、和哈日娜抱在一起差点活活被淹死在鲜卑古墓中的危险经历发生过多次,在那种万分紧急的关头、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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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暮云府安顿下来之后,无月也已回到自己身边,慕容紫烟终于能沉下心来专心发展壮大罗刹门在北武林的实力。
她传令罗刹旗兵下四旗各旗主:尽快收回三年来被官府或其他地方势力所挤占的包括房产、地产和生意等所有产业,罗刹门所有分舵在原址恢复原有的正常活动,至于君山长鲨帮里的那一处罗刹门分舵,她考虑到前世跟二姊的深厚情谊,自然也就免了。
天门对长鲨帮也做出了同样善意的表示,理由跟她也差不多。
罗刹门当年遭到朝廷严厉打击时,罗刹旗兵及其各地分舵被迫转入地下活动,有部分无法带走或藏匿的不动产被朝廷没收。
在战天鹰以天德神君的名义在云中郡聚众作乱后,经过这些年来纵兵四处攻城拔寨,陆续将关中北部、河套地区和山西的大部分收入囊中。上述地区正是罗刹门关中镶白旗和山西镶红旗的传统势力范围,也是战天鹰叛军近年来活动最猖獗之处,镶红旗艾龙和镶白旗夜雾霜名下那部分当年被官府没收的不动产转而被叛军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