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祖带着大姊回府省亲时,一见到无月顿时喜欢得要命,回山时把他也带走了。
那段时间她成天失落得要命,当时她还小,自然谈不上男女情爱,只是觉得就象丢失了什么心爱之物,便私下把贴身大丫鬟小幽改名为小月,平时对小月呼来唤去的,让她有种无月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感觉。等到师祖羽化成仙、娘把大姊和无月从天池接回府中,她又找回最珍爱的宝贝,既然成天跟他黏在一起,便把这个丫鬟的名字改回小幽,免得叫混淆了。
及至她进入少女怀春时节,早已跟无月恋得如胶似漆、深陷情网无力自拔,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跟无月偷吃禁果,就在那时她出嫁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男欢女爱,可惜在她无限渴望跟初恋情郎花好月圆的恰当时机却嫁错郎,热恋中的少女跟深闺梦中朝思暮想的情郎骤然分离,一世情缘斩断,白头之盟付诸东流。
一边要把对初恋情郎无边无涯的思念深埋心底,一边还得强颜欢笑应付丈夫、公婆和小姑子,愈发令她难以忍耐。
起初在白天,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或闲聊家常时,她心中念兹在兹的却只有一个无月,以至于时常说话走神,弄得大家莫名其妙,所以除了必要的应酬,大多数时候她都情愿呆在自己屋里;夜里更难熬,跟深爱她的夫君同床共枕,对夫君的亲热举动她该有的回应一样也不缺,表现得倒还象个贤妻,可梦中也全是她的初恋情郎,梦呓中总是发出声声呼唤:小月!
下意识里,似乎梦幻中的枕边人就是无月,她先前做的那一切就是当年很想跟他做、却没敢也不能做的那种事儿!
幸好她已经把随她陪嫁到苏州李家的小幽又改回叫小月,否则必定会引起夫君的怀疑。实际上在婚后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夜里行夫妻之礼时她总是双眸紧闭,经常幻想着正在跟她亲热的就是心爱的无月,她也知道这样很不该,对不起爱她宠她疼她的夫君,无奈唯有这样做她的感觉才会好得多,也才能得到灵欲交缠的一点点满足,于是她忍不住总想这样做。
当然随着时光的流逝,以她逆来顺受、温雅娴淑的性格,跟夫君相处得很好,夫妻之情越来越深,这种状况逐渐得以改变,她把这种现象视为青涩少女时代的结束,人生已展开新的篇章,其中也不乏甜蜜,甚至她认为当初那段令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已消失无踪、了无痕迹,无月依然是她最心爱的弟弟,不过也仅此而已。
直到这次回门省亲,她发觉自己似乎又错了,别说跟无月拥抱,即便只是拉拉手,身子无意中跟他碰触一下,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点也不亚于当年,身上的反应甚至比当年差点跟他偷吃禁果那几次更加强烈,所有敏感部位都是如此渴望他的爱抚,爱和欲依然全都系于他一人之身。
她几乎可以想象,一旦在无月面前放纵自己,她定会变成一个需索无度的yín 妇,缠着爱郎不断地想要,更令她羞不可抑的是,这些天夜里躺在绣榻上,仅仅是放纵这样的想象,她便会欲焰焚身,稍稍用手帮帮忙,都几乎能到……老天!若真跟他欢好,那又会是何等销魂蚀骨?
神思恍惚中,她但听一阵细碎脚步声响,来人福了一福,恭声说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虽已出嫁多年,这四个陪嫁的贴身丫鬟私下里仍习惯于象这样称呼她,不知怎地她也懒得纠正,回头一看并非小月,却是四个贴身丫鬟中忝陪末座的小燕,她不禁皱了皱美丽的远山黛眉,“我叫的是小月,你咋跑来了?小月她们三个呢?”
小燕欠身言道:“大姊她们被贞雯姊姊拉去暮雨楼帮忙,特意吩咐小婢留下来听候二小姐传唤。”
二小姐哦了一声,吩咐道:“你到暮雨楼去打听一下,这两天那边咋会来了这么多人,搞得闹哄哄的。”
“这个小婢倒是知道,不用再去打听。原是大小姐前些天发下话来,从昨天开始举行了一场淑女培训学校扩招大会,招生地点原本设在暮雨楼大厅外、也就是目前培训班课堂外面的院子里,可负责初选的丽儿小姐没想到前来报名的人居然这么多,只好把暮雨楼周围的空地全用上了。负责登记的贞雯姊姊她们四个根本忙不过来,几乎把后院中各位小姐的丫鬟全找去帮忙,大姊她们仨就是这样被拉去的。”
二小姐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下去吧,如果贞雯丫头有需要,你也可以去帮忙,我这边有奶娘侍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