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幽凝点点头,又长叹一声,“可惜我对老爷再温柔又有何用?多年的老夫妻了,长期把我扔到一边独守空闺,倒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更懂得欣赏我的美!”言来眼眶一红,唏嘘不已。
小琴不愿再说这些影响主母本来挺不错的心情,专注于手上的活儿,不一会儿已用眉笔替主母涂好眼角。
鹂幽凝再瞧瞧镜中丽人的不老容颜,但觉被画过的眼角两侧各留下一条黛青色暗影,跟眼影浑然一体,看不出多少修饰痕迹,若不留心细瞧,本就很淡的鱼尾纹基本就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只是这样一来显得她比先前还要成熟些,虽仍不是很满意也只好罢了,毕竟看起来也更性感诱人。
她起身到雅厅,今天的早点是燕窝莲子羹和几种色香味俱全的苏州糕点,她不是很喜欢,但都是驻颜美容之物,只好将就吃了些。
这时内院总管鹂春姑照例进来向她汇报情况,请示一天的膳食用度之类杂务的日程安排。她便一边品茗一边处理一天中她这件唯一的正经事儿。鹂嬷嬷今年四十八岁,是她的远房亲戚,早年曾做过她的贴身丫鬟,陪嫁过来的,凭这层关系才在这个豪门之家坐上如此高位,对她一向忠心耿耿。
刚才她难得如此精心妆扮一番,自然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通过鹂嬷嬷看她的眼神来验证一下效果有多么好,谁知这老丫头啥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唠唠叨叨,就未曾抬头正眼看看她,终忍不住抬手摸摸发髻笑道:“春姑,瞧瞧本夫人今儿头上的这支新玉簪如何?”
鹂嬷嬷总算瞅了她一眼,看似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很好看。”随即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浮翠阁已有些年久失修,那可是小姐们常待的地儿,夫人您看……”
鹂幽凝顿时兴味索然,懒得再跟这个既不懂欣赏又没品位的家伙对牛弹琴,不时地吩咐几句,不到三刻钟的功夫便把内院诸般杂务安排停当。
这一天还很长,接下来的大把时间该如何打发呢?她坐在雅厅里品茗半晌,越来越无聊,但觉今儿打扮得这么好看,若不出去兜兜风炫耀一番,简直就象锦衣夜行、白费工夫!春姑不过下人一个,没品位没眼光倒也正常,老爷、姨太太和闺女们可不一样。
于是她起身到后面香菱的绣楼里转悠了一圈,想让她这件最贴心的小棉袄品鉴一番,里面静悄悄地四处不见人,好容易看到香菱的一个小丫鬟,说是小姐们跟着二夫人到西园浮翠阁做刺绣女红去了。她又逛到湘怡院正房,也没见到儿子和儿媳,心想天攸最近在前院书房忙于核对账目,怡儿则多半是抱着宝贝宗儿到园子里散心去了。
她这才想起已有好一阵没到园子里去逛逛了,遂往北头拐去,出后院北门进入翠羽园,一路上倒是遇见几个姨太太和不少丫鬟仆妇,可见了她一如既往地如同老鼠见了凶猫一般能躲就躲,实在避不开的也只是低头弯腰见礼,随后匆匆而去,活像她是个瘟神。她很留心地观察了一下,就没见一个妇人女子抬头看过她哪怕只是一眼!
她无奈地摇摇头,暗骂这些蠢货没眼光,不一会儿来到后宅与中园交界处的玉兰堂,这儿是老爷的主要办公场所,偶尔也会在这儿会见贵宾,庭院里植有不少玉兰树,老爷故以玉兰为堂取名。
她总算在大堂里逮到正伏案奋笔疾书的老爷,不禁喜滋滋地说道:“老爷果然在这儿,正在忙啥哩?”
李廷弼随口打个哈哈:“给一个老朋友回信。”
鹂幽凝站在他当面一会儿摸摸发髻、一会儿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并不散乱的秀发,时而又冲老爷抛个大大的媚眼,甚至嘟起红唇啵啵连声地做出亲嘴状,总之搔首弄姿地折腾了半天,想设法引起老爷的注意,可这个老冤家从始至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抬头看她一眼了!
她气得不轻,不得不趴在书案上将美丽臻首凑到老爷眼前、相距不超过两尺,“老爷瞧瞧,这是您当年从京师给妾身带回来的蓝宝石耳坠,今儿妾身戴上了,老爷瞅瞅好不好看?”
其实她今天重点妆饰的并非耳朵,只是想借此话题让老爷瞧瞧她弯弯的远山黛眉、性感妩媚的大大杏眼、浓淡适宜的红唇和匀红的桃腮。老爷的眼皮子总算抬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比颤抖一次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复又垂下眼帘,甚至禁不住皱皱眉,“当年拙夫就仔细瞧过了,如今夫人已是黄脸婆一个,还有啥好瞧的?”
鹂幽凝听得一阵透心凉,“老爷这是说的啥话咧?妾身自打嫁入李家,一心一意地侍奉公婆和老爷这么多年,不仅给您生下一个可以继承庞大家业的宝贝儿子,而且子女们个个能干孝顺,够对得起你们李家了,未曾想如今在老爷眼中竟成了一个黄脸婆,真是伤心啊!”言罢禁不住眼眶一红。
李廷弼仍未抬头,眉头皱得更紧,颇有些不耐烦地道:“夫人若没啥事儿的话就别唠叨了,等写完这封信拙夫还急着去垂吊呢!”
他写字的速度明显加快,写完后匆匆塞进封套,甩下一句:“拙夫钓鱼去了,回头咱们再聊。”言罢大踏步走出玉兰堂。
鹂幽凝好一阵伤心,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而且无比郁闷,这一大家子人似乎除了她之外个个都很忙,也不知成天都在忙些啥?转悠一大圈她也走得乏了,遂靠在书案边小坐半晌。
这会儿正是江南春雨绵绵的时节,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丝丝细雨,她心里一动,起身沿蜿蜒曲折的半亭长廊一路往东行去,不一会儿来到听雨轩。每逢这种时节她最喜欢来这儿,静静聆听春雨落在不同的植物上的沙沙声,随着心态因时而异,听到的细雨声也各具情趣,实乃绝佳妙境,烟雨江南之幽雅情调浓缩于此,因此怡儿也最偏爱此处。
在沙沙春雨声中她通常会感怀岁月催人老之深深无奈,而此刻她心里似乎多了一点怀春少女时代的那种澎湃激情,久旷之身明显变得比平时躁动一些,她喜欢这种感觉,说明她的身子仍未老化、依然不乏活力和性欲冲动,于是她便细细回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品味着心中这种奇异的感觉,想找出根源何在。
每天一成不变、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有了一点新鲜感,又似深深庭院中古井无波的平静生活荡起了一丝涟漪,具体是什么呢?
她凝目寻思半晌,脑际渐渐浮现出小宝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和讨喜的软嘴塌舌,以及那双每每看向她定会变得灼热的眼神,念及于此,她的心禁不住一阵抽紧!
是了,正是那个尚未性成熟、还没有性冲动的小男孩不经意间竟会情不自禁地对她露出如此惊艳的仰慕之色,令她感觉自己依然还是一个浑身充满诱人魅力的美丽女人,即便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都有着如此巨大的吸引力,而非暮气沉沉的老太婆。
当然,一个男孩的仰慕应该不足以令她心生涟漪,她并非如此容易动心之人,作为生活在深宅大院中的豪门贵妇,除了老爷和儿子之外,她接触异性的机会并不多,只是隐隐觉得这孩子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正悄然撩拨起她深藏体内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对于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这种若有似无的欲望平时就象深埋北国冰山之下的植物种子,可以数十年不发芽,可偶尔遇上温暖的年份进入夏季之后,若温度适宜,一旦生根发芽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蓬蓬勃勃地破土而出、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令她忍不住春情萌动!
可她即便思春,渴望跟男子亲密接触,心仪的对象也应该是翩翩浊世美少年,而小宝只是个年仅十一岁、尚无能人道的孩子啊,她心中那种奇妙的感觉却又实实在在!对此她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弄明白小宝除了眉清目秀、软嘴塌舌和聪明机灵之外,到底还有何出奇之处,竟能深深吸引她这种年纪的中年贵妇?
哦~是他的那根灵巧的中指!在误以为小宝是个丫头的情况下,这个小男孩已用中指插入过她的骚痒阴道并在里面四处搅动,还给她带来了快感,正是这种久违的快感令她对这孩子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已经算是失身于小宝,以她的暴躁性格本该撕了这个小家伙才对,可她居然没有,只是暴打他一顿出气便了事,而且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一路寻思一边缓缓漫步回到致馨院之后,鹂幽凝依然心神不属,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儿,念及已经四十九岁的她竟然跟一个十一岁的幼童发生过如此暧昧的关系,此刻她心中竟殊无怒意,也没多少羞愧,反而不禁又是一荡!难道她内心里已经接受小宝,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男人么?
午后更没啥事儿可做,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梳妆台前瞅着镜中人,越看越觉得自己依然光鲜漂亮,包括老爷在内的这些人咋就视而不见呢?难道偌大的李家后院就小宝懂得欣赏她的美么?今儿一大早她原本想通过其他人的反应来进一步增强对自身魅力的信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念及于此,她闷闷不乐地信步来到书房偏院,小琴说得不错,女为悦己者容,她极为难得地如此精心妆扮一番本就是为了给小宝看的,想到至少还有一个孩子懂得欣赏她那种充满风韵徐娘的成熟美,心里顿时开朗许多!
听见院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小宝急匆匆地跑出去迎接,见到主母的那一瞬,他不禁又是一呆!
主母今儿上妆明显浓了些,雍容的圆脸,光洁玉润的美人额,丰腴富贵的双下巴,殷红的双唇,呈优美弧线的挺俏琼鼻,黛青色眼影,长长的眼睫毛黑亮闪光,弯弯的远山黛眉,珍珠耳坠、环佩叮当,更显高贵的脑后斜飞宫髻、两绺秀发自然披垂左右胸前,更添妩媚动人风情,跟昨天下午又自不同,堪称艳光四射,说不出的好看!
他的反应愿在鹂幽凝的意料之中,不过见小宝脸上的惊艳之色甚至远超昨天,她的心情更加愉快,看来经过今天上午的精心妆扮,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只能供这孩子一人欣赏而已!
她是一个高产母亲、典型的贤妻良母,热爱老爷、疼爱子女,可如今老爷显然已不需要甚至很讨厌她的爱恋缠绵,子女大多数都已成家立业、再也无需她的疼爱。其实她也需要有人爱,尤其到了这种年纪特别渴望这种被人爱慕迷恋的感觉,被一个尚未性成熟的小男孩如此迷恋似乎感觉更好。
她的唇角噙着盈盈笑意,却轻叱一声:“见了本夫人还不下跪!”
小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不迭地倒头便拜,口中连呼:“小的无状,请大夫人降罪!”他在主母面前屡屡失态,这次更严重,禁不住浑身绷得紧紧,已做好被暴打一顿的心理准备,就象昨天下午一样。
主母的凶悍泼辣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绝非耳闻而已,其实他也很不想这样,可每每见到主母就总也忍不住。
见他如此紧张,鹂幽凝不禁噗嗤一笑:“起来吧,拿出你最大的能耐烹一壶好茶,然后好好陪本夫人下棋,便饶过你这一遭。”
小宝没想到竟未被主母重重责罚,实在幸运,不禁暗松一口气,忙恭声应诺,忙下去准备去了。
鹂幽凝四下瞅瞅,院子里静悄悄地没一个人,信步踱入书房中,老爷还没回来,看来今天下午又只能让小宝陪她弈棋来打发大把无聊的时光。小宝托着茶盘进入书房,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后,依然以那种很别扭的姿势坐下,开始陪主母弈棋。
不知怎地,鹂幽凝感觉这会儿气氛怪怪的,跟昨天下午迥然不同,下棋过程中主仆俩很少说话,连口齿伶俐的小宝也显得很沉默,但她无意间抬头看小宝的次数反而明显增多,她紧盯着棋枰凝目沉思的时候也能明显感觉到这孩子正目光灼灼地瞅着她,可当她抬起眼帘,这孩子总是竭力避开、不敢跟她四目相对。
她大感有趣,于沉思半晌落子后偶尔会忽然抬头、设法捕捉小宝躲闪的目光。他显得谨小慎微,小小年纪反应也快,总能躲过主母大大杏眼的追捕。她愈发热衷于跟小宝玩这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捉迷藏游戏,屡屡以犀利快速的目光发起偷袭。
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下小宝的目光终于被她逮个正着,但见这孩子脸上一红,赶紧低头看向棋枰,四目相对的时光虽然短暂、一闪即逝,但怦然心跳的感觉却是如此明显!
她定定地看着小宝涨红的小脸,但觉他纤弱如同龄的小女孩,娇羞无限的模样竟是如此可爱,令她百看不厌。于是她愈发努力地捕捉羞怯男孩的目光,希望在对视过程中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直到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露出她特别喜欢的那种羞态。她觉得自己有点恋童倾向,对尚未性成熟的小男孩更是如此,或许是因为对她的名节构不成任何威胁。
在对弈过程中二人的手难免无意中相碰,她心中竟有种极为奇异的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反应,乳房和乳头发涨,她正来月经,下面本就湿漉漉黏乎乎的,是否流了欲水她不太清楚,可是阴户深处越来越痒的感觉却是再明显不过,显然这孩子竟勾起了她的旺盛性欲!
不过她这种四十九岁的中年妇女跟一个尚未性成熟的十一岁幼童私室单独相处,怎么可能产生渴望交配的性欲冲动呢?十一岁的幼童跟四十九岁的熟妇又能交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