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越来越强烈,岌岌可危的房子有不少发生二次坍塌,他走在残垣断壁前,心里疼得像是被谁拧了一把
苏晓晨的胆子素来小,自己不在身边,她会不会很害怕过了那么就没进食进水,会不会肚子饿,会不会压在哪里疼得在哭。
他越想越难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湿润的棉花,呛的眼睛都有了酸意。
缠绵的细雨连绵不断,他找了几个小时才凑巧和苏辰澈汇合,苏辰澈正在组织救援垮塌的学校,大型的机械运不进来,只能借助手边的工具以及双手。
他看见秦昭阳的时候没有二话,只匆匆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的就那么多,抱歉我公务在身没办法为了晓晨”说到这,他自己也有些哽咽,眼睛都红了。
这是一所寄宿中学,地震的时候学校刚好熄灯,可想而知那一瞬间有多惨痛。
他转身刚要走,可看着眼前跪地痛哭的家长,以及眼前如同废墟一般的寝室楼,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垂在两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进,最后也只是哑着声音万分艰难道“派两个人继续找,其余人和我一起留下来”
苏辰澈的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皱眉头,但看见他面前的神色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昭阳脑海里其实只有一句话,“她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怀孕了才来医院鉴定的,知道没有的时候挺失望的。”
以及她声音清脆的那声“秦昭阳”。
秦昭阳不能感同身受,可如今却好像明白她了,他一向把她放在通透聪明的位置上,觉得她不哭不闹理智冷静都是应该的,却忽略了她这样也只是因为自己。
他一遍遍的想起那晚她最后的一个电话,那惊恐哭泣的声音,如中梦魇。
他真的太自私了,他前一晚还在和她发脾气,误解她他怎么那么浑呢
苏晓晨再次醒来是被小孩的哭声吵醒的,她头疼欲裂,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耳边除了清脆的水声,就是这扰人的哭声。
她皱了皱眉,刚抬了一下手臂,发现酸疼的都像是被肢解了一样。
她恍然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腿似乎是被什么压住了,伸展不开,左脚已经没有知觉了。
右脚除了有些疼之外,似乎还好。
她又动了动手,手指都轻微的弹了弹,发现还能动,也没少掉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现在在哭的,好像就是她
“喂。”她开口,声音沙哑粗粝,她不自在地轻轻地咳了一声,那小女孩听见她的声音果然安静了一下。
“是不是害怕啊”
小女孩似乎是点了点头,这里应该是被压在了地下,没有一丝的光线,她根本看不见,连感觉都格外的迟钝。
“你可以跟我说话吗我看不见你是点头还是摇头。”
“可以。”小女孩轻声的回答她,“发生什么了”
“地震。”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因为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环境,她不敢轻易妄动,生怕这里的三角区一不小心发生崩塌,这一点的容身之处都要毁于一旦。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孩的头,“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的情况有些不乐观,我现在抱着你,而且腿被压住了,你一定不准乱动,不然万一上面的石头压下来,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小姑娘似乎是被吓住了,又抽抽噎噎起来。
她等了片刻,轻声安抚道“不过不用怕,我们好好地待在这里,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那我妈妈呢”
“你妈妈”苏晓晨皱眉想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我不问了。”她微凉的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地摸了摸,“我看见妈妈被掉下来的石头砸到了。”
苏晓晨一时便有些心酸,从出事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可事情发生的瞬间她目睹的那些实在太过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紧紧地抱着她,眼眶热得都有些发疼,哭得很是压抑。
那只小手就一下下拍着她,“我妈妈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你这样累不累要不要坐在我腿上”
“我旁边有个小位置,我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姐姐你的腿被压住了,我摸到石头了。”小姑娘脆脆的声音响起来,还带着点稚嫩。
就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的声音清脆好听,让她瞬间安心不少。
如果她是一个人被困在这里,恐怕就害怕以及孤单就能折磨疯她。
她不知道地面上的情况,不知道k市的受灾程度,如果严重如果救援队来不及,等待她们的依然是不好的结果。
可转念一想到秦昭阳,她又暗暗心定,她连那一劫都躲过了,总是能挨到获救的。秦昭阳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这么想着,她心里又稍微轻松了些。
等视线适应了些,她才重新打量了一下她现在身处的环境,结构应该还算稳固,至少余震的时候这里虽然在震颤,都没有摩擦或者是二次倾塌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这个地方挑的真是好,正好构成了一个安全的三角区,而且呼吸畅通隐约有光线,甚至
她凝神轻轻的听了听,“是不是这里有水”
“有啊,就在我附近,我伸手能摸到。”说话间,她沾湿了的手就摸在她的手上,“你看。”
苏晓晨顿时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周林林,我今年7岁了,我妈妈是语文老师,我爸爸是医生。”小姑娘提起父母的时候语气里不掩崇拜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