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意思,这些全都是当兵的?”
“八成是。”
我心里一阵疑惑,如果坑里的死尸都是当兵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村里的人?难不成他们的死和村民的祖辈有关?一想到村民的祖先,我就本能联想到藏金地的那口棺材。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一下杀掉这么多士兵。
因为这件事和老雕有某种联系,我们不敢大意,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不得不再次前往藏金地。
由于是白天,村民都在田间务农,眼睛太多,我们不得不等到晚上再下井。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去附近的镇上,置办了点家伙事儿,一根麻绳,两个放水手电筒,以及蛇药。之所以要带蛇药,是因为那藏金地也属于墓葬,里面灌满了水,而墓只要一泡水,里面的尸体就容易诈变。
等天一黑,我和卞老头就下了井,由于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很快就钻进暗藏的水窟里。打开手电筒,里面的情景尽收眼底。卞老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半空中悬挂的沉香木和老山檀。
我咳嗽了一声:“别看了,再看也不能拿,贪念败运,你又不是不知道。”
卞老头砸吧砸吧嘴:“俺的运早就败光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那也不成,咱这次进来是有目的性的,你可别给我开小差。”说着话,我就率先爬上墙壁,钻到放着棺材的窟窿里。
这窟窿还是比较深的,虽然进去得弯着腰,但却不必担心掉下去。等卞老头上来,我伸手一指棺材:“你瞧瞧,里面的尸体变没变,要是变了,我就先把蛇药准备好。”
卞老头先是扫了一眼,而后用手摸了摸棺材盖,而后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面水汽太重,棺木一直被水汽泡着,辨不出里面是啥情况。你干脆把蛇药拿出来,以防万一。”
我刚把蛇药准备好,卞老头就一把将棺材盖推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钻入鼻孔,我伸头往里一瞧,愣了一下,这尸体身上穿的竟然是道服!
“呦呵,老头儿,碰见你同门师兄弟了。”我忙里偷闲的开了句玩笑。
卞老头啐了我一口:“别忘了你是我徒弟,照这说法,这尸体还是你师叔呢!”
说着话,卞老头就开始寻摸尸体身上的物件儿,准备中饱私囊。我也没拦他,趁着他搜刮的空档,我仔细打量尸体,都一百年了,它只有眼皮和嘴唇烂掉,其余部位完好无损,不过长期浸泡在水气之中,皮肤惨白且皱皱巴巴,尤其是十根手指,就像是被水泡过的腐竹一样。
卞老头把能扒的东西全扒了,还不过瘾,要脱它衣服。我赶紧拦住他,没好气道:“老家伙,你就积点德吧,别特么干的比dao墓贼都绝!”
卞老头随心所欲惯了,突然受人管教,还是自己的徒弟,心里相当不爽:“你先别说我,看了这么长时间,你看出点啥了吗?”
见我摇头,卞老头轻哼一声:“看你平常挺聪明,一到关键时刻就抓瞎!起开!”卞老头一把将我推开,趴在棺材上瞅了一圈,说道:“这人死而不腐、不僵,必定是受到了水汽的影响,随时都可能化成荫尸,而且还是最凶的湿尸。而且,他只烂眼和嘴,说明他生前看过太多不应该看的事,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必然是个有真本事的道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杨山尸坑里的尸体,都是被他镇住的!”
还别说,老家伙平常吊儿郎当,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全都说在点子上。
我问他:“一个道士怎么跟一帮士兵拉上仇恨了?”
卞老头不以为然道:“这还用说吗,这家伙一看就知道和我一样,修术不修道,必然是与那帮士兵生了什么利益冲突。说不定就和这水窟里的紫檀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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