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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鹧皎院外冰雪漫天,再过不久便是三月初三的女儿节,苏娇的及笄之礼也会在那天举行,大姐和三姐的婚辰早已订了下来,皆在初春那冷峭还暖之际,而等苏薇与苏烟的婚辰一过,苏娇也即将嫁给敬怀王。


身上披着厚重的裘衣,苏娇手里抱着手炉,厚实的绣花鞋踩在冰冷光湿的大理石地面上,朝着涵香院走去,那大理石地面上浸着冷意的水渍慢慢渗透苏娇脚底的绣花鞋,让她整个人走路之时一步一步似乎都冷到了骨子里去。


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她那个所谓的母亲。


许氏的涵香院里,苏尚冠等人早已早早的到了,就连那老太太都被老嬷嬷搀扶着坐在外头等候,主屋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许氏嘶吼凄厉的声音透过冷冽的寒风传入每个人的耳。


“姑娘,接生的稳婆从来没有出过错,您不必担心。”秀锦虽然知道苏娇一向与许氏不亲厚,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声音温柔的安慰道。


苏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站在厚毡子的花架前不肯挪动一步,就盯着不远处的那个烧得正旺的炭盆发呆。


苏娇觉得,她应该是要怨恨许氏的,毕竟上辈子自己的惨死都是因为许氏造成的,可是听着主屋之那凄厉的叫喊声,苏娇却发现自己的恨意无法清晰的展现出来,是的,她恨许氏,可是许氏又是她的母亲,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对于苏娇来说,也是一样的,她虽然恨,却下不去手,只因为许氏,是她的母亲。


许氏在主屋喊了好几个时辰,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现在的虚软无力,苏尚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在主屋前面绕步的脚步一步都没有停过,一直在苏娇面前绕着走圈,从那凌乱的步伐之可以看出他心的焦躁。


毕竟苏尚冠现今年岁也上去了,以后再要子嗣不易,而如果许氏成功一举得男的话,生出的不仅是庆国公府大房的嫡公子,还是以后未来的庆国公,最重要的是,如果生出了男孩,就是苏尚冠扬眉吐气的时候,毕竟没有男人能忍受被人在暗地里讽刺生不出嫡子。


“姑娘,喝点水。”秀锦端着一杯茶水递给苏娇,又给她搬了个绣墩坐在一旁。


苏娇伸手接过秀锦手上的茶碗,提起裙摆坐在了身后的绣墩之上,长长的裙裾飘散下来,柔柔的垂落地面。


喝了一口手里的温茶,苏娇看了一眼几乎站的满满当当的涵香院,目光落到一脸柔意安慰老太太的苏瑾身上时,眼闪过一抹讥诮。


大房虽然只苏灏一子,但是苏灏毕竟是庶子,比不得那些正儿八经的嫡子少爷,那苏驹虽然是三房的,但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又有老太太的宠爱,在这庆国公府之可算是横着走的人物了,如果这次许氏生出来的是嫡子,那他横着走的地位应当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苏娇的目光冷冷落到一旁的苏驹身上,他身上穿着新制的裘衣,脖子上挂着金玉佩环,一副油头粉面的模样,手里捏着一串珠子正在把玩,乖乖巧巧的模样坐在老太太身侧,侧着脑袋与老太太接耳说话,而老太太则一直握着苏驹的手,时不时的伸手抚慰。


苏娇正看着,那苏驹冷不丁的转过了脑袋,对上苏娇那双水盈盈的杏眸,一愣神之后眼角微挑,显出一抹风流之意。


苏娇嫌恶的转过了视线,这苏驹小小的年纪的不学好,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一般,也不知在外头养了多少戏子青妓,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这边一屋子的人坐在外头从白日坐到晚上,连晚膳也是匆匆解决,一顿折腾下来,不仅是主屋里头生孩子的许氏累的不行,就是外面的人都等的哈欠连连,特别是苏尚冠,差点踏碎了主屋前头的青砖。


冬日的晚间,月冷星稀,啸风簌簌,随着主屋之一声高昂的尖叫,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天际。


“生了,生了……大夫人生了,生了一个小公子……”稳婆手抱着一个白胖的小婴儿冲出内室,那厚毡子被掀起,连带着内室之苦涩的人参药味和浓厚的血腥气都喷薄而出。


苏娇闻着那厚重的血腥气,有些难受的捂了捂口鼻,看着苏尚冠心情急切的伸手接过稳婆手里包裹着厚厚襁褓的小胖孩,伸手掀了掀那襁褓的下摆,然后脸上慢慢显出一抹笑意,甚至眼都带上了一分湿润。


“啊……啊……”主屋之又传出许氏激烈的惨叫声,片刻之后,另一个稳婆兴奋的抱着另一个襁褓走出来,声音高昂道:“恭喜公爷,贺喜公爷,大夫人又生了一个小姐……”


“好好好……赏,都赏!”苏尚冠一手抱着一个襁褓,儿女在怀,朗声大笑,声音兴奋的大声道。


老太太被苏瑾搀扶着走到苏尚冠的身侧,看着那两个不断啼哭的婴儿面容激动的双手合十,直呼佛祖保佑。


各房的人都围到了苏尚冠身边,看着那两个一出生便不同于其他皱巴巴的白胖婴孩逗得一脸欢畅。


苏娇没有去看那两个婴孩,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苏尚冠的高兴模样,然后挪着步子慢慢走到了内室之。


满是血腥气的绣床之上,丫鬟婆子正在收拾满是污血的被褥,许氏脸色惨白的躺在绣床之上,双眸紧闭,脸上满满都是冷汗,唯一一张略带颜色的嘴唇还是因为被咬的血迹斑斑而染上了朱色。


许氏长得与苏娇有七分相似,都是属于那种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即便是现下这副狼狈模样,也不会让人产生厌烦,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惹人怜爱,而且因为有些上了年岁,与苏娇带着稚气的娇媚不同,许氏更偏向于成熟的娇艳,那唇上的一点朱色让她憔悴的面容显得艳丽非常。


“五姑娘?”正帮许氏擦拭着额角冷汗的老嬷嬷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苏娇,脸上露出一抹讶异神色,毕竟这五姑娘自有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已经多年未踏入这涵香院了,许氏也因为苏娇是个女孩家而郁郁寡欢,总是不欢喜苏娇,所以两人便渐离渐远,而自从许氏又有了身孕之后,与苏娇就更加的疏远了几分,甚至在这孕期之都未与苏娇见过面,说上一句话,就连嘴边连提都未曾提一句苏娇。


听到老嬷嬷的话,苏娇一怔,速放下手里绞成一坨的柱帘,一点也不停留的转身离去,却不想那身后的一个小丫鬟手里正抱着一堆小孩衣物,与苏娇撞了个正着。


小丫鬟惊叫一声,看着铺洒了一地的小孩衣物,整个人都吓傻了,一旁的老婆子看到,上前狠拧了那丫鬟一把,厉声呵斥道:“这些都是大夫人亲自做了大半年的衣物,还不赶紧捡拾起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小丫鬟惨白着一张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赶紧蹲下身子捡拾。


苏娇垂首看了看那精密细致的小孩衣物,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笑意,然后抬起绣花鞋踩在那些细软的衣物之上,慢慢走出了涵香院。


涵香院外,一片道贺声源源不断,苏娇茫然的抬头看着漆黑的天际,庆国公府的房廊之上蜿蜒曲折的点着盏盏琉璃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手里沉甸甸的红包昭示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苏娇抹了一把在冷风之冻僵的小脸,然后突然提起裙摆,冲进了暗色的黑夜之。


房廊之上,那飞扬而起的繁复百褶裙摆随着冷风簌簌作响,被吹得大大鼓起,更衬出苏娇纤细的身姿,她那一头垂顺黑发细碎飘飞,发髻之上叮当作响的珠翠玉环被苏娇一下又一下的拽了下来扔到地上,清脆的破裂声顺着被琉璃灯照亮的幽黄房廊蔓延开去,一地被摔得细碎的珠玉翠环在琉璃灯光之下几乎晃花了人眼。


“金邑宴,开门,你开门……”苏娇身上的裘衣在奔跑之落了地,也不知去了何处,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小袄,此刻通红着一双杏眸站在金邑宴新安置的来新苑之前嘶哑的哭喊着,小脸被寒风冻得通红,一头发髻凌乱歪斜着,绣鞋也跑掉了一只,半只罗袜拖地,隐隐显出一截白皙脚踝,此刻那娇小的身子顺着紧闭的门扉缓慢滑下,喉咙口呜咽出声,片刻之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哭。


门扉之后发出一道轻叹,金邑宴伸手推开面前的大门,然后伸手将蜷缩在地上的苏娇包裹进自己的大氅之,微一用力就将那个哭的眼泪鼻涕满脸的小东西给抱进了烧着炭盆的来新苑之。


第79章 79


来新苑之炭盆烧的很暖,主屋之放置着一张新制的罗汉床,这罗汉床间有束腰,牙床部较宽,弧线极大,上面铺着厚厚的颜色丰丽的蜀锦毛毯棉被,只略略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那被褥毛面的细腻触感,而蜀锦的价值不菲注定了这种贡品所存在的奢侈性,就连皇宫之的贵人妃子都难得能得到一块来制作衣裳,金邑宴这般大咧咧的就用做了被褥来用,可见其性情之不羁。


托着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团,金邑宴小心翼翼的将哭的呜咽的苏娇放置在罗汉床上,然后伸手褪去她脚上脏污的白色罗袜,露出挂着金铃铛的纤细脚踝,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脚踝处粘着的一片干枯落叶。


苏娇任凭金邑宴摆弄着,她呜呜咽咽的抓着金邑宴的衣襟不放,小脑袋用力的埋在他的胸口,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到后面的轻声呜咽,金邑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浸的湿透,那蕴热的触感让他禁不住的发出一道轻笑。


苏娇没有听到金邑宴的笑声,她依旧扒着金邑宴的衣襟哭的伤心力竭。


金邑宴听着苏娇哭不断的呜咽声,慢慢垂首拨开苏娇颊边被眼泪沾湿的碎发,然后用指尖勾着苏娇的下颚抬起她那张哭的湿漉漉的小脸,随后单手一伸就将罗汉床上的被褥盖到苏娇的身上细细裹住。


苏娇抬起一张通红的小脸,那双泛着水渍的杏眸红彤彤的印着金邑宴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


随意的拿过罗汉床上的白布,金邑宴歪着脑袋,伸手就给苏娇抹了一把脸。


“唔…”对于金邑宴粗鲁的动作十分不喜,苏娇只感觉脸被磨得生疼,她一把抓过那白布瞪了金邑宴一眼,然后自己小心的擦拭起来,但是刚刚擦完,苏娇就发现自己手里面抓着擦眼泪的白布,居然就是刚才自己被金邑宴从脚上脱下来的脏罗袜!


苏娇鼓着一双哭红的杏眼,用力的将手里的罗袜扔到金邑宴身上道:“这是我的罗袜!”那声音娇娇媚媚的还带着几分哭腔。


金邑宴伸手捻起那罗袜,看着上面黏糊糊的一片,嫌弃的往罗汉床下面一扔道:“嗯,都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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