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翻白眼的时候沈如冶也转头狠狠瞪我一眼。
呃,我无辜地愣了一下,干嘛瞪我?我又没有惹他。
沈如冶抿了抿嘴,把头转开,对愣在一旁的仆妇们吩咐道,“把二姑娘带回院子去。”
“是。”仆妇们恭敬应声,待她正要走向沈如月的时候,沈如月猛的发狂,举著鞭子乱抽:“滚开!谁敢过来我就抽死谁!”
仆妇们吓得脸色惨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哥,你不要被她给迷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怎麽样的贱人!她的身体没比青楼女子干净多少!这样的女人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听之,沈如冶的俊脸刷的一下铁青了,“啪!”的一声,沈如月的脸被沈如冶打歪到一边去。
沈如月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她从来没想过沈如冶会动手打她,她一手捂住著脸,尖锐道:“二哥,你居然为了这女人打我?呜呜,我恨你!我再也不原谅你了……”说著她像一阵风似的撒了丫子跑走了。
沈如冶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低著头瞪著自己的手掌看。
我心下猜测,沈如冶一定是为了刚才打沈如月的事情而懊恼。
唉,不过想一想觉得这是自然的,毕竟在他心里,我是比不得沈如月来的重要。而神使鬼差间他竟为了我而打了沈如月,心里不爽就在所难免了。
96馅饼
自从沈如冶替我拦下沈如月的鞭子後,他待我越发好了,金银首饰像大白菜似的往我这边送来,可是我的心底却颤颤发怵,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天,天气明媚,蔚蓝的天空上只有几缕像薄纱一样的白云在悠悠飘荡著。
我让丫鬟们端了一壶铁观音,几盘水果,在波光粼粼的湖中凉亭上吹著风儿。
我捏著一块西瓜慢悠悠地啃著吃,嗯~西瓜好甜喏!
“弟媳好生悠闲啊。”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端得是勾魂夺魄。
我猛把眼睛转向发音处,只见沈如净正伫立在凉亭的另一边。衣袂飘飘,优美得宛若从深山老林里走出的狐狸精。
我愣了一下,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从石椅上站起身来向他施礼问好,态度很是恭敬。
他呵呵一笑,道:“自家人何必这般客气。”
他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里清清澈澈地映著小小的我,很专注很认真,我被他看得心下一囧,有种我是他心上人的错觉。
“坐。”他笑意隐隐地对我说道。
我颔首微笑,坐回石椅上。心下却纳闷:今儿的沈如净是哪根筋不对了,见我在凉亭里还走过来?──虽然我是他的弟媳,但在礼教森森的古代,他这样前来却是不妥。
我不认为他不懂礼教,所以我肯定他应该是专门来找我的。
想到此,我背脊一凉,战战兢兢地献上一块西瓜,谄媚一笑,道,“姐夫请吃西瓜。”
他淡淡抬眼,波光粼粼的黑亮水眸笑意盈盈地凝著我,轻“嗯”了一声,从我手里头接走了西瓜瓣。可是好死不死,他的纤长玉指无意地抚摸过我的肥指!
太心惊动魄了!我的脸上喷出热潮,理智轰然爆炸,个中滋味,笔墨难形容。
心念一闪,直觉他是故意的!因为西瓜瓣那麽大,手指相碰的几率忒低。
错觉,这是错觉!人有时候连喝水都会塞牙缝,所以无意间的手指相碰又能算什麽呢?
我气闷地吁了一口气,瞄天一眼,怨今儿的天气为何这样的明媚诱人,害我错觉连连。
他意有所感,不由魅惑一笑,一手拿著我给他的西瓜瓣,一手把我啃了一半的西瓜举到我的跟前来,声线飘逸,清润如水:“给。”
如果我前刻还以为是天气明媚的错,那麽此刻我完全明白其实这不是天气该承担的过。──沈如净这斯绝对是故意、有意、特意的……勾引。
沈如净勾引我?
我脑袋晕眩,心神巨震,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我瞪圆眼珠,双手环胸,一副受了侵犯的样子。“你想干嘛?”事出反常必为妖!这麽个浅显的道理我若不明白那便妄为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生活过了。
他眼中光亮一闪,常年带笑的脸庞露吃惊,“弟媳何出此言?”
能让妖孽如同狐狸精的沈如净露出此种表情,我顿觉功德圆满,造化不浅。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我已知足。
我悠悠冷笑,理智阐述:“大伯好不羞耻,青天白日,竟公然勾引弟媳妇!”我第一次称呼他“大伯”。
他惊愕,狠狠呆了,久久无法回神。
见他如此神情,我暗自偷乐,有些事就该反其道而行之。我若表现反应平常,恐怕入不得他的眼
97别样情怀(1)
沈如冶番外2:
那天午後,阳光很是明媚。他直接从窗棂捷速地闪进了屋子里。
“砰!”一声细响,他隔著一张炕桌,与沈如净同坐榻上。
“回来了。”这时候沈如净才抬眼看他。
“嗯。”他低低应了声。
沈如净侧著身子为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
他端起茶就牛饮,其实他并不是不喜欢品茶,只是因为沈如净喜欢,所以他就不会去喜欢。──这是他一贯的作为,为了区别他和沈如净。
沈如净见了摇摇头,却也没说什麽,仿佛早已经习惯他的习性似的。
“今日可有收获?”沈如净问道。
“有!不但有,还很丰盛呢。”他嘴角弯弯翘起,眼眸明亮,显然十分兴奋。
听之,沈如净轻应了一声“哦”,面部表情却依旧平淡如水,仿佛在这世间没有什麽事物可以引起他的好奇。
他看著沈如净这副样子不由撇了撇嘴,没有了往下说的兴致。
沈如净见他如此反应也没有再问的兴趣,把眼眸垂下,继续看他手中的书册。
隔了半天,他忽然开口说道,“大哥,你说我纳她为续室如何?”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就是挠得他心头发痒,他要付出实现。也许那时候他太过无聊了的缘故,所以才有了将纳她进门来研究研究的念头,看看这个dàng fù 滛娃到底和一般的女人有什麽区别,居然如此有手段,把那两个男人玩弄在手心里。唉,没法子,他的生活太无趣了,难得有一样“东西”激起了他沈睡已久的好奇。
“她?谁啊?”这时候,沈如净的脸上才露出惊讶地表情来。
他转眸看沈如净,眉眼皆是妖孽祸害的笑意,“傅雁竹的媳妇。”
“啪”地一声,沈如净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见此,他愣了一下,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啊难得,难得见沈如净有失态的一刻。
“哈哈,沈如净,没想到你也会有被吓到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他尽情笑个前俯後仰。
沈如净捡起地上的书册,揉了揉额角,道,“没规矩,叫大哥。你怎麽突然有这种想法?”
他眯了眯眼睛,转瞬倾城一笑,轻吟道,“因为傅画沂和傅雁竹都很喜欢她啊。这世上啊,没有什麽事情比夺人所爱更让人觉得兴奋有趣了。呵呵……”
沈如净嗤笑一声,“傅画沂和傅雁竹都很喜欢她?简直不知所谓。你有何证据?”沈如净根本就不相信那样的两个男人会去“喜欢”一个女人。因为“喜欢”是什麽东西,沈如净压根不懂。所以他肯定站在与他同一高度的傅画沂和傅雁竹也一样不懂。
他睨了沈如净一眼,手肘支在小几上,撑著下巴,浅笑悠然,“证据啊,那可多得去了,比如一向深沈肃穆的傅画沂居然会为了她,利用权势连夜强买下人家的院子;一向自尊自大的傅雁竹居然会为了她,生生接了绿帽子,硬是没在休书上盖上印章。”没有盖印章的休书是做不得数的。
沈如净笑了笑,道,“你别异想天开了,也许那傅雁竹在愤怒的情况下忘记了盖下印章了。”
他挑了挑眉,笑道,“哦,是吗。人们称之过目不忘的‘兵器鬼才’也会有忘事的一天?”说著,他侧身抓了个软枕,懒懒地靠著,曲起一条腿,纤纤细长的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叩动,继续说道,“即便他先前是因愤怒忘记了,可在那白痴女人的提醒之下,生为好记忆的他,怎麽也该记起来吧?”那麽明显的提醒,若傅雁竹还不明白,那麽就不配被人称为“鬼才”了。
沈如净愣了一下,自斟了一杯茶,端起杯子优雅啜了一口,道,“她提醒傅雁竹休书忘记盖章?那女人,我见过数面,她并不是个愚昧之人,怎麽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
他微阖眼睛,侧著身子,把脸颊偎在软枕上蹭了又蹭,道,“是我轻耳听到,岂能有假?”
沈如净催眸沈思,道,“她或许并不知道休书需要盖上印章才能生效吧。”
“不。她是知道的。”他很肯定的回答。
为这麽一句话,沈如净侧目。
他笑笑,落落大方地任沈如净“观看”。
“那样的女人不配进我们的家门。”沈如净把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重重放在小几上。
“大哥,你何必这麽认真呢?我就是玩玩而已,待以後觉得无趣了,处置掉就是了。”他心生不悦,不过一件玩物而已,沈如净何必阻挠他的乐趣。他自己是个木头人,难道要他和他一样成为个没乐趣没享受的木头人?!嗐。真是个卑鄙小人。
沈如净揉了揉眉头,道,“一连死了两个妻子,只怕你会被人说成克妻,那时候便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把女人嫁给你了。”
他摆了摆手,道,“大哥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凭我们这样的家世,我敢发誓,就算我死了十个妻子,还是会有‘门当户对’的人主动把女儿送上门来的。好了,这件事就这麽定了吧,等会儿我亲自跟祖母和母亲说去。”
沈如净蹙紧了眉头,说道,“如冶,这事还是再考虑看看吧。如果你觉得这麽做有趣,我们可以吩咐手下有体面的人去娶那女人,你实在犯不著自己亲自上阵。”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是少贪玩的好,落下了太不好的名声,对你可不是件好事。”
“叫旁人去做哪里有自己亲自上场来的有趣?再说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坏上一些又有什麽关系。”说著,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沈如冶!”沈如净很不悦。
沈如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行了,烦死了,我主意已定,就这麽著吧。” 那女人,人前端方,人後古怪,令他见之心痒,心中执念已生,一定要纳她进门研究,也顺便气气傅画沂和傅雁竹。呵呵,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
说做就做,当天午後他再次来到她的院落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待她遣退丫鬟後,他便从房梁上下来。躺到她的炕上去。
她转身,往炕的方向走去,一抬眼,便见著了他,她愣在原地,一脸呆滞。
好傻的表情。
他愉快地勾唇。
待她从呆滞中恢复过来就立马压抑惊慌,挺直腰杆,端方贤淑地将两手交叠放置在小腹上,在他面前呈现出大家闺秀模样儿。“沈二爷,你怎麽会在这儿?”
“噗嗤!”他倏地笑起,这女人人前人後的变化实在堪称一绝。不过此刻装端庄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冷眼瞥他,眼中浓浓疑惑。不过她很沈的住气,只静静站在那里,看他笑了个够。
“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发笑?”他好奇她的平静。
她娴雅转头,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盯著他瞅,抿著嘴,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喷笑,那是你失礼。若我问你因何而笑,那便连我也失礼了。”
她回答的表情和语气太过认真和诚恳。他轻笑,她只用一个表情一段话语就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这份本事实在过人。呵呵,这让他对今後的日子更期待了,笑後,他摆了摆手,声线慵懒道,“行了,我们现在算是偷偷幽会吧,你别满口‘失礼失礼’的,我听著就恶心。我这人最厌恶的就是守规矩的人。”
听此,她以怒目相向,手指颤颤指著他的鼻子,奶声奶气地呵斥道,“岂有此理,是可忍熟不可忍了。什麽叫‘偷偷幽会’?什麽叫‘听著就恶心’?你闯我闺房,我不尖叫著让人来抓你已经是给你脸面了,你再这麽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不过她的语言太过幼稚、表情太过呆傻,一点气势也没有。
他皮皮一笑,起了捉弄之心,“哟,你还懂什麽‘是可忍熟不可忍’呀。那你现在就叫吧,看你的损失大,还是我的损失大?”
她拿眼瞪他,“无赖。”
“嘘!”他眯著笑眼,伸出食指在唇间一竖,戏谑道,“小声点,要是让你的丫鬟婆子们听去了,就算你有一百个口也会被人指著鼻子骂‘偷汉子’呢。”
“哼哼,一个巨大魁梧的男人居然威胁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真是不要脸。”
“巨大魁梧?嗯。”他眯眼陶醉,他喜欢这四个字。可以看出她是个很会讨人欢心的女人。“好,这四个字用的真好,不愧是叶进士教出来的好女儿。”中了进士却不能做官,叶家老爷活得真是失败。
面对著父亲被嘲笑,她立马横眉冷对道:“废话少说,你今儿特特来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虽然表情犀利,气势却提不起来,真真是个可悲的小姑娘呀。
他挑眉说道,“听说你被休了。”嗯,终於进入正题了。
她怒目相向,“胡说八道,若是连你都‘听说’了,我家人岂能没‘听说’这件事情,你这人怎麽连说谎都不会打草稿。”
他神色一愣,他乐呵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去掉‘听说’两个字。”她真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还是骂,“真无耻!就算我被休掉了,这也是我们叶家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你管这麽多做什麽?”
“怎麽会不相干?”他定定看了她几秒,脑筋一转,便深情款款地恶作剧:“从元宵一见,我便爱慕与你,想纳你为妻,一生相伴,叶三姑娘可否愿意?”说完,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坏笑。
她瞪圆双眸,一霎间,傻傻愣住了,半响後,她才反应了过来,眨了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歪著头看他,然後认认真真、呆里呆气地纠正道,“其实你应该对我说,‘自元宵一见,我便仰慕你的才学品貌,愿聘媒娶你为妻,一生相伴。’才是。元宵时,我还是傅雁竹的妻子,你是世家公子不是街头浪子,请不要说些笑掉人大牙的话了。”她特特加重了‘愿’‘聘’‘媒’‘娶’的发音,以示她对被他尊重的渴望。
他身子耸耸笑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会把他的恶作剧看得如此认真。真真是个呆傻的!这样的女人怎麽就让傅画沂和傅雁竹喜欢得欲罢不能呢?实在令他费解啊。他弓了腰肢,嘴唇抵著被褥上咯咯直笑,眉眼弯弯,倾国倾城。过了好一会子,他方才抬起头来,双眸一改先前的笑意盈盈,深邃地盯著她看,翘了翘唇,语速轻缓且认真地说道,“自元宵一见,我便仰慕你的才学品貌,愿聘媒娶你为妻,一生相伴。叶三姑娘可否愿意?”明知不该如此认真,他却如此认真了。
她脸颊绯红,牵起青罗绢帕遮住红唇,垂下头,羞人答答地说道,“容我考虑一晚,你明日再来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想笑又压抑著不笑出声,哎呦,这女人真真太有趣了……
……
☆☆
窗外浅白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窗里来落在了临窗的榻子上,她放下手中的绣花竹圈,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搬著双腿让自己来盘腿而坐,耷拉著眼皮,懒洋洋伸出双手让暖暖的阳光晒在十根略显肥嘟的白皙手指头上。
“噗嗤!”一声,他忍俊不禁地闷笑出声,这女人真呆真傻。
不过她的手指长得挺漂亮。
她脸色惊变,连忙狼狈地整理自己的坐姿,以淑女的跪坐姿势代替了盘坐姿势。待一切转换妥当後,她抬眼看他,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睛,嘴角处勾起笑容,灿烂道,“你来了。”
这样的开场白令他一怔,仿佛她正等待他的到来。
“你在等我?”他顺便问问。
“嗯。”我点了点头。
他又是一怔,这女人为什麽要如此认真回答他,他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不知为何,她待他的方式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静静垂眼,再抬眼时,为了赶走这种不自在便跳了话题:“昨儿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麽样?”
她甜甜一笑,认真诚恳地对他说道,“你来我家提亲吧。”
她的回答太过直接,太过真挚、太过专注。令他心神巨颤,愣在原地硬是不能动弹。
看他这样的反应,她像明白了什麽似的,脸蛋轰地一下暴红了。
她连忙垂了脸,掰著手指,找话来转移这份尴尬,“不过我要嫁给你,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们那样的家世,你家里人很难同意你娶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吧?……还有啊,这件事情,我也还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亲,你要来提亲得先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被傅雁竹休了才成。”说著,她粉粉的脸皱成一团,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他摸了摸下巴,好笑道,“听你这麽一讲,我发现我要娶你好像困难重重。”
她抬眼看他,笑地灿烂,回答的语气既真挚又肯定:“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
这是一种全心的肯定和信赖。
她肯定他的能力,她信赖他的本事。
他身子一僵,一股不知名的悸动涌向了他心头,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瞪向她。
她心下一跳,他那是什麽表情?她刚才有说错什麽话吗?
他这样的表情把她吓著了,她轻轻咬著唇,低低叫唤著他的名字。“沈如冶……”
可他仿佛没听见,继续用眼睛瞪著她。
他的眼神太凶狠,她被他吓得小脸苍白,只得垂眼玩手指。
倏然,他双脚踏上榻子,把她的身子钳在他的身子下,双掌夹住她的脸颊,用力地揉搓,声音沙哑道,“你刚才说什麽?”
她脸上的肉被他挤得好痛,她使力地拉下他的手,泪眼弯弯道,“沈如冶,你要做什麽?!”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道。
她连忙揉揉被他蹂躏到发痛的脸颊,这个沈如冶真暴力。“刚才我说了很多话啊。”沈如冶怎麽了,为什麽这样激动?
“从‘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开始说。”
她眼露疑惑,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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