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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冰冷的大手捂在两掌间,快速地摩擦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爹爹为人谨慎。要不是有原因,他不会把我在皇宫里的事情告诉哥哥的。
“接到你出事的消息哥哥虽然是吓坏了,但是哥哥决不相信我聪明的殊儿会那麽的死去了。於是哥哥亲自去开了那口棺材,发现里面的根本就没有人。”哥哥哽咽了一下,从哥哥颤抖的语调中我可以听出这段记忆对哥哥来说显然是太痛苦了,“我打听到是父亲运送你的……”‘尸体’两个字儿在哥哥口中淹没,他难以开口,便直接省略掉不说,“……去见长空瑜。‘证实’你已经……”哥哥又省略了‘死了’两个字儿,“我当时便肯定此事定跟父亲有关。於是,我沈著气等父亲回来,在我不停追问下,父亲终於告诉我,你的去向。”哥哥的话语顿了顿,“当我听到你入了宫,心中焦虑地想闯入皇宫去把你救出去。父亲阻止了我,他告诉我说等一年後你便可以吃假死药逃离皇宫。我知道要是我莽撞行事不但救不了你,还会连累了父亲,我才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心来等。只到宫里头传来你……我才再也忍耐不住,趁著今夜白雪茫茫,隐瞒著父亲,进宫来看你 。”
“是殊儿累哥哥当心了。”我噙著泪,抬头望著哥哥。哥哥待我的好,我一生难报。
“傻殊儿,你哭什麽?我是你哥哥,关心你是应当的。”哥哥笑了笑,说得理所当然。
“哥哥……”我哽咽地叫唤了一声,虽然哥哥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其实他待我比他同父同母的妹妹还要好。“哥哥你快回去吧,我不会事的。只要再熬上几个月我就可以出宫了。”皇宫不是久留之地,哥哥呆久了我怕会出意外。
哥哥捧起我的脸,满脸不舍地看著我,“殊儿……”
我咧了咧嘴,勾勒出一个笑的弧度来,再次焦急催促道,“哥哥你快走吧,留在宫里不安全。”
哥哥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从他的玄色衣袖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轻塞在我的掌心里,语气温柔地说道,“殊儿,这是避孕药,你拿著。”
“哥哥?”
“哥哥是了解殊儿的,那孩子……是殊儿故意流掉的吧。”
‘孩子’两字刺激到我心底的伤口,我全身无力地软倒下身子。
“殊儿!”哥哥眼捷手快地扶住我虚软下去的身子。
“哥哥。我对不起孩子。”我尖著嗓子,无声地低泣著。
“殊儿……”哥哥紧紧地抱住我的身子。
“哥哥!呜……”我感觉到这一刻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自从流掉孩子後,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哥哥,我的心怎麽那麽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呜……”
“殊儿,你只是不舍得让孩子来人间受苦。”皇宫是人吃人的地方,夏侯枭的後宫里没了娘的孩子从来没有活过三岁的。
“不是,不是!我是害怕孩子以後牵绊了我的心,所以才狠心不要他的!”我拒绝哥哥善良的理由。
“哥哥是知道你的,所以你骗不了哥哥的。”哥哥轻叹,他的大手轻柔地摩擦著我的头发。“有那孩子在,吃了假死药就会让孩子在娘胎里窒息。如果不吃假死药,等生下孩子後再离开,孩子没了殊儿在皇宫里又是存活不了。”
“哥哥……”知我者,哥哥也。
我抓紧哥哥的手臂低低地抽泣著。“可是哥哥,殊儿这次真得做错了,我错得太厉害了……无论孩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我都不该擅自夺去孩子的生下来的权利。我好後悔自己当初的鲁莽决定。在流掉孩子後,夏侯枭亲自给我喂粥之时我便把肠子都给悔断了,那时我想也许凭借夏侯枭对我的‘喜爱’他会护著孩子的。我太自私,太懦弱了。平时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一遇事情就分寸大乱,错事连连。”
“殊儿不要哭了。”哥哥大手温柔地擦拭掉我的眼泪,道,“夏侯枭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他冷情冷心,何曾在意过谁的孩子?若说‘宠妃’,他夏侯枭的‘宠妃’还少麽?殊儿向来是聪明的,怎麽会突然相信起帝王的‘情’来?或许他夏侯枭是喜欢殊儿的,但恐怕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哥哥低低叹了口气,再道,“再则,生了他的孩子,你这一生恐怕再也忘不了夏侯枭了。殊儿不喜欢夏侯枭,所以便不想永远忘不了他。为了和他断得干干净净,你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不能要他的孩子。”
“哥哥,我明白。但是这件事殊儿的确是错了……”做错了便是做错了,再找借口就显得可耻了。
“殊儿……”哥哥蹙紧眉头,为我的固执心痛著。
我强收起满心地悲伤,打断哥哥未说出口的话,“哥哥还是快走吧。殊儿不会有事的。”
“嗯。”哥哥点了点头,横抱起我的身子,把我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上,拖上了被褥,盖在我的身上,又替我掖了掖被角,“哥哥走了。殊儿好好照顾自己。”
“殊儿知道。”我对哥哥不舍地笑笑。
“嗯,那哥哥走了。”哥哥的眼神柔情似水。
见哥哥转过身去,我便又急急叫道,“哥哥!”
“嗯?”哥哥回过头来凝望著我。
“没。”我只是舍不得哥哥离开。
“殊儿保重。”哥哥深深望了我一眼後,便再次转过头去。
“哥哥!”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嗯。”哥哥索性又传过身来。
“哥哥,我们刚才这麽大的动静,怎麽小叶都没有动静?”我问道。
“小叶?是睡在前屋的宫婢?”哥哥问。
“嗯。”小叶是我的贴身宫婢,要是平时我这边有一点动静她便会醒过来的,可是今晚却反常得可以。
哥哥莞尔一笑,“哥哥不是笨蛋,进来时,我用迷|药把她给迷昏了过去,她恐怕要到早上才能醒来。”哥哥蹙了蹙眉,懊恼道,“该死!我迷|药用得太重了,她昏迷了,谁来伺候妹妹?还有,夏侯枭怎麽只派一个丫头来伺候?”
“哥哥,我没有那麽娇贵,用不著人整夜的伺候。夏侯枭本来安排好几个守夜的,我不太习惯,便以人多睡不著为由拒绝了。”
哥哥眉头皱得更深了,“夏侯枭此人向来是容不得他人违背他的命令的。他怎麽会……”看来夏侯枭对殊儿的‘喜欢’并不像他们想得那麽简单。
我笑了,“什麽违背不违背的?这种小事夏侯枭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好了,哥!你还是快些走吧。”哥哥多留在宫里一刻便不安全一刻。
“嗯。”哥哥点了点头,便跃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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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寒风猎猎,屋里暖意浓浓。
小叶、禾露、禾霜三人静静坐在雕花窗边绣著花草鸟兽,我懒懒地靠在床榻上,手捧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看著。
一名宫婢移动小莲步,进了屋给我福了福身,禀报道,“娘娘,百里相爷求见。”
我拿书的手一震,正在看著的书页被撕裂开来。我收敛起激动,合上书本,沈稳道,“快请相爷进来。”
小叶、禾露、禾霜三人见有客来,便放下手中绣品,站起身来,静静立在我的身旁待命。见此,我克制住起身迎接爹爹的趋势,拉了拉被褥,在床榻上坐直身子。
不一会儿功夫,那名宫婢带著爹爹缓缓走进来。
爹爹一身金绣银白锦袍,衣领、袖口皆是以雪白狐毛围成。出尘不染,堪胜仙子。
“臣给殊妃娘娘请安。”爹爹撩起衣袍下摆,正要给我下跪。
我吓得惊呼,连忙阻止,“相爷不必多礼。小叶给相爷看坐。”我怎麽能让爹爹给我下跪?
“是。”小叶毕竟跟我多时,见我此番焦急,虽然不知原因,但也机灵搬了圆桌边的椅子在爹爹跟前,阻止了爹爹的下跪的趋势。
“谢谢娘娘。”爹爹依旧垂眼,优雅坐落在椅子上。
爹爹抬眼,凝望著我,“娘娘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相爷挂心,近日好多了。”
爹爹欣慰地点点头,笑道,“今日为臣来是有一良药献给娘娘。”爹爹说著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包药来。禾露上前接过。
“相爷费心了。”
“娘娘这包药药性特殊,熬药前需要多放些水。这对娘娘的身体会大有好处。”
我双眉微蹙,爹爹这句话里分明藏著话。若真是‘熬药需要多放些水’爹爹大可直接吩咐禾露她们便可。我又没有亲手熬药,爹爹何必‘特意’地对著我说?这不符合爹爹素来的行事风格。
‘多放些水’?爹爹这是要给我提示什麽?
“娘娘切记。臣不打扰娘娘休息,这便告退了。”
“相爷慢走,禾霜送相爷。”
“是。”禾霜向我福了福身,便对爹爹说道,“相爷请。”
爹爹点了点头,便随禾霜出殿去。
爹爹走後,我佯装好奇,对禾露道,“禾露把百里相爷给我的药拿来我看看。”
“是。”禾露移动莲步把药递给了我。
我接手,拆开白色细绳,故意手一抖,手中药物瞬间洒满了床榻和地面。
我蹙眉叫起,“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禾露、小叶,快去拿个大碗来盛起来了。”话说完,我把顺手把包药的纸张夹在书本里。
待她们拾好後,我打了个呵欠,小手捂住微张的小嘴,道,“我困了,小叶留下,禾露退下吧。”我休息必须留一个人来伺候,这是夏侯枭变态的规定。
“是。”禾露捧著盛著草药的大碗退了下去。
待听到禾露的关门声时,我又对小叶说道,“小叶,你去柜子里帮我把那件绣有幽兰的粉红色的衣服拿来给我换。”因我素来喜欢穿白衣,所以粉红色衣服应该藏得很里面。小叶要找到,必须费上一些时间。
“娘娘怎麽突然想穿粉红色的衣服了?”小叶好奇地歪著头。
“突然就想穿了。你这鬼丫头问那麽多干嘛?还不快去?我穿上便要休息了。好困啊……”
“是。”小叶笑笑,便走了出去。
听她脚步声远去,我便快速掀被起身,我快速抽出压在书页里的那张包药白纸,摊开在圆桌上,领起茶壶,往白纸上倒了水。果见白纸上有字迹出现:
殊儿,吃了此药身体便呈现出虚弱状态,却对身体无害,不必惊恐。此乃为几个月後的行动做准备,也为殊儿的心病准备。此字只示一次,殊儿放心丢弃。
不一会儿功夫,纸上的字迹便消失无踪了。
我热泪盈眶,心里暖呵呵的。原来爹爹已经为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此药我服下後便会呈现出虚弱的假象。那麽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和夏侯枭同房了。那麽哥哥给我的避孕药也就用不著了……
(66鲜币)33香榻丧命(慎)
请勿盗文,好人福报。愿大家看文愉快!
夕阳残如血,暮色蔼蔼的光线竟有丝淡淡的悲伤。
秋日的凉风拂过窗外的树木,发出细细碎碎的哗哗声响。
我虚弱地靠卧在床榻,愣愣望著窗纱上那摇曳的斑驳树影。
过了整整一个漫长的夏季,终於是到了秋季。秋日气候干爽,躺在棺材里不会把皮肤闷坏了,这无疑是服用‘假死’的最佳时节。
“娘娘,玖娘娘又来看您了。”一个声音拉回了我游离的神魂。
我淡淡抬头,“请玖娘娘进来。”
“是。”宫婢欠身退去。
三名宫婢簇拥著玖儿走了进来,一个是临路的,两个则是她的贴身宫婢。
橘红的夕阳余辉下,她眉如远黛,目若秋波。头上松软妩媚得挽了个倾斜在左侧的发髻,头上虽然无多余物事,但那一支斜斜插进髻发里的那支珠花,可谓是价值连城,夺目非常。──不会打扮的人像个‘土财主’般的豔俗不堪,会打扮的自是尊贵精致地让人心生爱怜。
“玖儿给姐姐请安。”她欠身给一礼,腰间酥软的粉红色的长长衣带随著她的这一个动作垂地盘旋成云。
我对她笑笑,“玖儿妹妹不必多礼。”玖儿生得倾城倾国,难怪夏侯枭会那麽宠她。
“谢谢姐姐。”她的声音柔软,媚而不娇。
她抬了抬手,让她的人退了下去。见她这番动作,我也道,“小叶,禾霜,禾露,你们也下去吧。”
“是。”小叶,禾霜,禾露欠了欠身便也跟著玖儿的两名宫婢退出房外。
她走向床榻缓缓坐在床沿上,拉过了我颜色苍白的手,蹙眉道,“姐姐比前两天还要苍白了。”
我静静任她拉著我的手,笑道,“可能是我的大限已近了。”
“姐姐不可胡说!姐姐有天子相护,不会有事的。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神色焦急地捉著我的手,那颤抖的力道捏地我的手背都发了白。
窗外枯叶随著秋风旋转地打下窗纱上後,才惨淡落地。
“妹妹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最近御医把脉後的脸色一次比一次更苍白了,我知道自己是过不了这个秋天了。”
“姐姐!”玖儿抓著我手的力道更重了些。
我回握著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转移了话题,“宫中的女子素来是尔虞我诈惯了的。可是妹妹却总是真心待我,妹妹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何?”
残阳如血的光线勾勒著她精致的小脸,在她微侧的脸庞上拖出细细的黑影。
她的嘴角的弧度浅浅勾起,虽然是笑,但是里面深藏著的悲伤却怎麽也掩饰不住,“若我说姐姐的命和我的命是相连的。姐姐可信我?”
我眼露惊讶,不由笑了笑,我与她非亲非故,她的命运怎麽会和我的牵扯在一起?我淡淡摇头,笑道,“妹妹说笑了。”
“姐姐不信我?”她的双瞳睁大,眼中亦透出了淡淡的悲伤。
“妹妹?”我一愣,这话从何说起?我只当她玩笑,没想到她竟是来了真。
她紧紧抓握著我的手,脸上表情甚为复杂,眼中水气渐多,小口张张合合,盈盈陷入回忆的泥沼里,“姐姐可知道我其实很怕和皇上相处的。也许这话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毕竟我是那麽受宠,皇上又是那麽的英俊。我不应该会怕和皇上相处的!可谁又知道皇上在床榻上却像是在对待一个低贱的妓女、粉头一般的对待我!”
“妹妹慎言!”我连忙打住她的话,禾露、禾霜是夏侯枭的人,虽然她们现在不在屋里,但是她们武功甚是了得,这样的距离我不知道她们能否听得见。虽我听了很惊心,但这触及夏侯枭君王威严的事情,玖儿怎麽可以说出来?
玖儿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制止,不管不顾地继续喃道,“皇上对待我不是打就是把我用粗绳吊起来……每一次的伺寝皇上总是把我弄得伤痕累累,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根本就下不了床!”她咬了咬牙,双手绞得死紧,要说出这麽伤她大家闺秀尊严的话,她很难启齿,但是为了活命,她必须得说出来,“最初的时候我并不懂得皇上为何要对妃子如此的粗暴,可随著时间久了,在我慢慢的观察中发现原来皇上他只对我这样。再後来我最终明白了皇上他要这麽做的用意……”
我沈默,对夏侯枭的粗暴感到意外,也感到不可思议,夏侯枭对我明明那 麽的……温柔。
“身为皇妃,需承受压力太大了。韬光养晦、敛气隐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皇上是怕你累著、怕你伤著,便找了我这麽个替死鬼!”
“妹妹,你这话说过头了!”我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了起来。
“姐姐不要否认,只要是稍微有心的人便能看出皇上待你的心。”
“妹妹的话真真是说过头了,我也不过是这後宫中众多妃子的一名罢了。”
“呵呵!哈哈……”玖儿小手牵著丝帕捂住小嘴,状若癫狂地低低笑起,“姐姐为什麽不敢承认?皇上对你温柔细心、关怀备至不说,还把你住的这宫殿亲笔题名为‘朝凤殿’。朝凤,朝凤。这两个字的分量不轻啊。”玖儿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再来,各宫各殿中皆有太监,惟独你这朝凤殿里只有宫女没有太监。这,姐姐难道不好奇是因为什麽吗?”玖儿双眼专注地凝望著我。
“也许是皇宫里缺了太监吧。”我淡淡答道。
“姐姐真会自欺欺人!偌大的皇宫还会缺了太监?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谬麽?”
我定定看著她,不语。
玖儿两眼发暗地喃喃道,“姐姐啊,姐姐。你是何等聪慧之人岂会看不清皇上对你的特别?皇上那是嫉妒心胜啊,他容不得这天下再有男人看到你,纵使是‘太监’了。也不例外。”
“玖儿妹妹,圣意不可揣测,你需谨记。”我皱起眉头,玖儿今日这是怎麽了?
玖儿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在‘揣测’,而是皇上亲口对我言明。”她又顿了顿,“皇上对我说,他可以扶我上後位,但是你的命和我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要是你出了一点的差池,那麽我也就别想活了。皇上还说我不会有孩子,但姐姐你生的孩子也会是我的孩子。”
我身子一震,难怪我怀孕的时候她会显得那麽的高兴。
“只要我管理好这个後宫,不要让人伤害到你,那麽将来我就是皇後。而我想这历史上一个皇帝两个太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於是我便答应了皇上,在暗中保护著你。不让你被後宫中的那一群妒妇伤害。”她泪流满面,继续凄凉道,“而如今你若去了,那麽我这个替死鬼也就没用了,到时皇上会如何处置我?”
原来我住朝凤殿这麽久一直是风平浪静的,不是偶然,而是夏侯枭在暗处护著我。
“别看表面上皇上也对我宠爱有佳,把掌管後宫的凤印交予我手。实际上这後宫之中皇上真正喜欢宠爱的只有姐姐一人。我只不过是作为分当皇上对姐姐宠爱的替死鬼而已。可,事到如此,後宫中那个人不恨我?就连我最亲的姑姑也怨恨我抢了皇上的宠爱。”
“你姑姑?那不是皇太妃麽?”
“嗯。”玖儿点了点头。
我惊讶非常,皇太妃在名义上可是皇上的母亲啊,这不是乱囵麽。
“姐姐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皇宫中早已经不是秘密了。”玖儿对我的惊讶感到惊讶。
我笑笑,摇了摇头。我对夏侯枭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自然不知道他好乱囵这麻事情。他还做得还真明目张胆,他难道就不怕这事会在史书里给他留下不好的一笔麽?不过想想以他的张狂处事之风,他是不会去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我正愣神,玖儿突然向我跪了下来,“姐姐你要救我。”
她这一跪,惊得我连忙回过神来,从床榻上弯下腰把她扶起,“妹妹这是做什麽?快起来啊。”
“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
眼前的玖儿可把我的脾气抓地分毫不差,她知道我素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虚假谎言,她聪明得把心中所想都告诉我,甚至还把人类怕死的脆弱心性暴露在我的面前,而这样的赤裸裸的脆弱怎能让我不动容。
我拉著她的手,让她坐到床榻边沿,伸手帮她擦拭掉了挂在脸庞的泪珠,温柔道,“我知道你今日跟我说这一翻话的用意。”
“姐姐?”她像受了惊吓一般睁大了眼睛。
“妹妹今日不顾及颜面,不顾及禾露、禾霜可能会听到,义无反顾地对我说出这样的一翻话来,真真是很勇敢。”这种心性是女子中很少见的,也是让我敬佩不已的。“你虽然对我用了心计,但是我心甘情愿让你利用。”
“姐姐知道我要利用姐姐?”玖儿心头一惊。
“嗯。”我点点头,如果这些我都看不出来,那麽我也就不配是百里卿笑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