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颔首,须臾又道:“还有一件事,臣妾有逾矩之嫌,但全是为了皇上。”
彦琛脸色不变,只问:“何事。”
“十四爷进宫了,臣妾将他软禁在了坤宁宫。”容澜说这句话时,神情很紧张。
果然,彦琛笔下晕了一团深浓的黑墨。
钟粹宫,德安送走太医,转身吩咐小太监和宫女,“麻利儿地照顾舒宁小主和嗣音小主,这两个主儿将来必定飞黄腾达。”
“德安公公真真是跟红顶白的主儿,只是小心此一时彼一时,别押错了宝。”李子忻正巧从外头回来,她方才去了趟翊坤宫,脸上正得意,偏偏撞见德安巴结嗣音二人,便感不悦,拿着调儿揶揄德安,“将来她们俩若指给什么王爷大臣,难道德安公公也跟着出宫当差么?”
德安赔笑不语,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气得罪李子忻,但心里的厌恨早早埋下了。
小满隔着门听见这些,又来学给舒宁和嗣音听,嗣音的嗓子哑了,懒怠说话,舒宁则揉搓着手说:“她也太好斗了,我们几时和她争什么,莫名其妙就敌视我们。这还没被皇上选中呢,万一将来真的都留在宫里,她难道要天天生气么?”
小满亦愤愤,“听她的口气,好像看准了小主和嗣音小主留不得呢。真真奇怪了,皇上一次次地宣召你们,连寿皇殿都去过了,还会不留么。”
嗣音笑一笑,示意她们不要多言,继而用沙哑的声音说:“太后明日大殓,早些休息吧。”言罢起身告辞,舒宁将她送出房门。
带着谷雨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嗣音刻意半垂着脸,就是不想和任何人打照面,她的嗓子哑了,说话失仪,再有就是不想别人问起皇帝的事。
忽而一个小太监奔跑着进来,德安正好被李子忻气着,便扬手给了一嘴巴,“短命的小畜生,浑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