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主已经回到钟粹宫,奴才也吩咐钟粹宫执事德安不得宣扬此事。”方永禄答。
彦琛静静思量了一会儿,搁下茶碗,挥手道:“下去吧。”
方永禄惴惴地退出来,一回身,竟见一身凤袍高贵庄严的皇后立在殿前,若非克制力强,他也险些跟嗣音一样惊叫出声。
殿内寂静,彦琛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勤政如他,从不疏于任何一位官员递上来的折子,可庸俗如一些皇亲大臣,些许琐事也要上奏折,行文用词又粗鄙不堪,叫人读之呕血尚不及泄恨。
隆政帝此刻便读了这样一本启奏官员于市井大打出手的无聊奏折,气得他无奈一叹,朱批刷刷写下几字,便要撂下。
忽四周光线骤亮,沉了的心竟也跟着明亮起来。抬眸,但见容澜含笑立在面前。周遭三四个宫女已悄然点亮了数排蜡烛,此刻正姗姗退下,行动举止静得不见一点声响。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彦琛问,随手又要拿起一本奏折。
容澜抬手压住,脸上的心疼里掺杂了几分怯意,进言道:“转眼就要入秋,皇上从去年冬天辛苦至今夏,这夏末最后的辰光,臣妾恳求您将息几日,就一两天好不好?万岁爷,奏折是永远看不完的呀……”
“朕应你。”叫容澜意外,皇帝竟这样轻易地答应了,一直到和彦琛携手除了涵心殿,她都没回过神。
夜至深,晨微露。当皇宫还沉浸在朦胧中,德安的房门被拍响,带着脾气的他恼怒地骂一声:“哪个作死的,不叫我好生睡一觉,不知道昨夜闹腾的那么晚?”
却听谷雨在外头哭道:“公公公公,嗣音小主发烧了,烧得跟火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