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皇上来了,他拿了奴婢的水桶进来,奴婢还以为……”谷雨很失望,“可是没多久皇上就出来了,脸崩得紧紧的,和才来时的模样完全不同,奴婢还以为您惹怒他了,可您又好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嗣音的身体还浸在温热的香汤里,可心却一点点凉下,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被敬告“好自为之”,以至于他来了,却连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去。
“是啊,到底怎么了?”嗣音将身体团起,谷雨进来带着的凉风叫她裸露在水外的肌肤感到寒冷,可热水能温暖这些肌肤,那渐冷的心要如何回转?
涵心殿外,皇后依然在等待,见彦琛独自回来,她压抑自己的好奇,只是迎上去道:“万岁爷可回来了,昀儿害了天花如今病倒在他的府邸,您看……”
“让御医馆去最好的太医,封闭皇子府只入不出,洒扫宫内每一个角落,近几日凡与他亲密接触者全部闭门观察,有违者,论欺君处。”彦琛没有听完皇后的话,只是驻足说完这些,便径直朝涵心殿内去,不仅没有问儿子如何,便是连一丝心疼的神情都不曾表露。
容澜懵然,愣了半日才回过神,对身边的方永禄、王海道:“按皇上说的去做,看好李主子,莫叫她有闪失。每日三次从宫外送消息,本宫要知道三皇子好不好。”
“诺!”一应人散去,各自去传达消息。
皇帝既不挽留,容澜自然不能擅闯涵心殿,她回身要走,见方永禄还在跟前,心中几番纠葛终究还是问出口:“万岁爷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方永禄无奈地看着她,垂下眼帘道:“娘娘,您心里明镜似的。”
容澜冷笑:“本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