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平静的心几乎跳出咽喉,自隆禧殿一别,又是数月,她没再见过他。
方永禄脸上的笑依旧这样亲切,嗣音不知道他对旁人如何,至少见他几次,都是这样。她是简单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会一直记着。
“皇上久等贵人了。”他笑着,将嗣音引入符望阁。但须臾,嗣音又折返,茫然地道:“皇上不在屋子里。”
方永禄哭笑不得,指一指楼上,“万岁爷在那里。”
嗣音抬头,果然见彦琛立在楼台之上,远远地看着自己。
“那……公公,我去了。”她尴尬地笑一笑,再返回去,拾级而上,终到了彦琛面前。然因走得有些着急,略带了娇喘。
彦琛看了她须臾,忽而皱眉:“你的衣裳湿了?”说着伸手一捏,那冰凉的水从嗣音肩头的棉袍渗出来。
嗣音不敢承接他好似生气的目光,身体亦跟着颤了颤,随即那双大手粗蛮地撕开了自己的棉衣,就在周身一寒的瞬间,又一股融融暖意将自己包围,她睁开眼睛看,竟是皇帝脱下了龙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嗣音大惊,挣扎着逃开去,那龙袍落在彦琛的臂弯里,而她则退后数步,冷风从露台灌进来,打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她纤瘦的身躯益发显得娇柔无力。
彦琛低头看了看臂弯里的龙袍,再看她惊恐的脸,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到底是自己疏忽了,竟拿龙袍随手往她的身上裹。于是上前来将打颤的她纳入怀里,一言不发地朝楼下去。
因皇帝驾临,方永禄等早将嗣音的屋子烧的暖暖的,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刺激着肌肤刺激着神经,嗣音被猛地扑在身上的热气弄得晕眩,还未到床边,已软软地支撑不住。彦琛遂抱起她塞入床里,用棉被裹紧。
“往后再出门,记得多带一把伞。”他这样说,轻轻捏了嗣音的脸,“你这样好,朕很安心。”
嗣音方才的举动纯属本能,一瞬间曾担心自己会惹怒帝王,可他终究不叫人失望,到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