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没有想违逆嗣音的意思,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进去,任她替自己换衣裳,一点也不想反抗。
待“母女”俩再出来,晏珅仍站在那里,从方才到现在他竟一句话也没说过。
嗣音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牵着淑慎的手就要往外头去。
“他让你把镯子留下的条件,是不许你再见我或者不跟我说话?”又一次被无视,晏珅愠怒,句句挑嗣音心里的刺来说。
“留下的条件?”这五个字重重撞在了梁嗣音的心上,她忽而意识到双扣镯还没有到晏珅的手上。
所以十五至今他才这样平和,没有闹一点点事?那镯子呢?
“主子,时辰快到了。”谷雨低声催促。
“淑慎,我们走。”嗣音终选择缄默,带着淑慎匆忙离去。
晏珅好不恼火,可孩子在跟前他不能发作,回身去佛堂灭了明火,方出得慈宁宫,子正将近,他也要到皇帝跟前去充数守岁了。
然他离开须臾,慈宁宫的拐角处便闪出三个身影,为首之人用幽幽冷冷好似漂浮的声音说,“怎么又是她?”
待嗣音带着淑慎匆匆来到隆禧殿,贤妃、古昭仪、耿昭仪等已到了,一一见过礼后立在她的位置,总算无人起疑。舒宁那里却辞了古昭仪,笑着过来,“姐姐给我的红枣糕实在好吃,方才宴席上我看昭仪娘娘不动筷子我也不敢吃,回去直喊饿,小满就拿了红枣糕给我,配着皇上赏的香片,可惬意了。”
“还没恭喜你呢。”嗣音握了她的手,极富诚意地说,“今天总没机会好好和你说话,心里却真真为你高兴,那红枣糕是谷雨连夜做的,知道你喜欢她一定要得意了。”
武舒宁许是响起昨夜的事,娇俏的脸儿涨得通红,低头呢喃:“皇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