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摇头,“皇上那日的话你没听见,而这也不仅是一只镯子那么简单。他们兄弟俩不过借口暗暗较劲罢了,那么不巧把我卷进去,可我是皇上的贵人啊,我自然不能叫他失望。并非我要硬扛着,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她话音刚落,却听外头一片嘈杂,不知何故。
“她在景阳宫?”当方永禄告诉彦琛后宫发生了什么后,他只是这般毫无意义地问了一句便再没有提,彼时晏璘就在御前,只待方永禄退下才道,“皇上能中意的女子,定非凡人。”
彦琛失笑:“那她是仙还是妖?只不过是个凡人罢,既是凡人,何来一帆风顺,既是凡人,就要学会靠自己。”
晏璘不言,自小这也是皇兄灌输给自己的人生观,他没有全信但受用至今。
景阳宫里,嗣音已孤零零站在殿中央许久,没有一个人来与她说话,而召见她的贵妃也迟迟不现身,她不知道年筱苒此举何意,但算起来这该是她头一回和年氏正儿八经地打交道,却这样糟糕的光景。
直站的双腿发麻,才见几个宫女出来布置靠垫引枕,又过了片刻,身着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的年筱苒方款款出来,旁人一眼便能瞧见,那发髻上晃眼明亮的金步摇正彰显她贵妃之尊。
梁嗣音叩拜下去,却久久等不到年氏应起,待大理石的冰凉穿透几层裙衫,贵妃那里才幽幽开口,“没别的事,只是想叫梁贵人过来教你一些规矩。”
便有宫女梨安上前来,一脸正色居高临下问嗣音:“贵人可知,宫内不可私设祭坛?贵人可知,妃嫔不可私会男眷?”
嗣音浑身一颤,僵硬地点头。
年筱苒坐于上首,目光流离在殿内的雕梁画栋,依旧是冷幽幽的口吻,“梁嗣音,你可知明知故犯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