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曦芳这里,静静听儿子背完功课,笑道:“这书是越来越难了,再往后母妃要听不懂你说什么了,早知道这样母妃真该多念一些书,如今想念也总静不下心来。旁人只当你外公是国子监祭酒母妃也该是通读经史的,谁知到你外公并不让家中女孩儿多念书呢。”
泓晔坐到母亲身边,贴心地挽着她说:“母妃在儿臣心里便是最好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您听不懂儿臣说什么,儿臣告诉您就是了。自然儿臣也想跟着外公做学问,太傅们也很敬仰外公的学识。”
曦芳欣慰,却叹道:“你外公舅舅倒有那个本事教你,可外戚总要避嫌,你也不是独子,母妃若请外公他们来教你,昭儿怎么办?”
“昭儿他不爱念书。”泓晔道,“这几日太傅们很为他着急,很快又到初五父皇来书房问功课的日子,但泓昭这个月几乎没碰过书本,到这会儿还惦记除夕晚上的大戏。”
“你是哥哥,要多敦促他。”曦芳这样说,心里则为儿子的懂事骄傲。但人各有志,耿慧茹若有心要儿子在课业上优秀出众未必做不到,不管不问只因她有她所希望的未来,同样在古曦芳的心里,有憧憬亦有担忧。
她又笑道:“听说符望阁的梁贵人饱读诗书,她又常来看武宝林,母妃往后多与她说说话,想来能多懂一些,也不辜负我晔儿的孝心。”
泓晔道:“儿臣还记得她在中秋宴上给淑太妃讲的故事,听说她从江南来,儿臣对江南的人情风貌很感兴趣,这次等十四叔回来也要好好问他。”
听儿子提及晏珅,古曦芳若有所思,轻轻抚着儿子的发髻将一些话在心里过了几遍,但仍不能决定向儿子说出口,在她看来儿子还太小,还不能守住心思。
时光流转到了二月,春寒略略收敛几分,偶尔有暖风吹过枝梢,便能见几点新芽抽出,只是尚不成势,绿意盎然的春色仍在姗姗迟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