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那副瘦削的身子微微发颤,嗣音觉得自己的话对年氏多少是有些触动的,可再往下她也词穷,还能说什么呢?
“滚!”
糟糕的是,年夫人仍旧只扔出这一个字,她究竟有多恨眼前这个女人。
如是嗣音离了景阳宫,之后的事便无从知晓,折腾了这样半天只觉得身心疲惫,可就在盼淑慎下书房回来的时候,从德不知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竟说皇帝先头去了趟翊坤宫与贤妃发好大的脾气,众人竟是头回见皇上那样大怒,有宫女太监隐隐听见两人在寝殿内说的话涉及三殿下,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嗣音没有往深里去想,只是心疼彦琛,不愿他动肝火伤身体。
但这份担心到了跟前,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日暮时分嗣音没有等来淑慎,却是清亮的击掌声叫她强打起精神,竟是皇帝来了。
彦琛进门只说一句:“淑慎被老七接出宫住几日,你不必担心。”
嗣音本因他到来而高兴,展了笑颜想告诉他自己的嗓子好了,但才唤了一声“皇上”便见他转过来一张严肃郁闷的脸,后面的话竟不敢说了。因皇帝要茶吃,嗣音便借口出来,果然见方永禄等在外头,就是想和自己说话。
“皇上下午看了几本折子后心情就一直不好,便往园子里去散散心,当时奴才没跟着等回来就成了这样子,听随了去的小太监说、说、说……”
嗣音瞧方永禄看自己的眼神,竟慌了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