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清醒几分,深知不能再多想,便急步跟来络梅身边掩饰下重重心事一路跟着回到行宫。之后皇帝忙于接见金陵府及各地官员,有方永禄在旁打点倒用不上嗣音络梅,二人便回房去休息。晚饭时分络梅来请嗣音一起去侍奉御膳,嗣音却隔着门道:“我浑身酸痛怕是得了风寒,染给皇上就不好了,你让方总管再寻一个勤快的宫女帮你。”
嗣音毕竟是妃嫔,络梅不能勉强也不能多问,只能如是去告知方永禄,人手自是安排得来,但皇帝那里也是笃定瞒不住了。
果然用膳时彦琛问络梅:“怎么只有你在跟前,绘竹呢?”
“绘……绘竹她病了,不敢玷污了圣上龙体,所以今日不能在御前侍奉。”络梅在皇帝面前每每称呼嗣音为绘竹都极不自然。
“叫太医看一看,莫不是水土不服。”彦琛才稀松平常一句,忽又道,“她一个江南女子怎会回了故土水土不服?”
方永禄和络梅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皇帝显然是不高兴了,他哪里在问话分明是自言自语。
“奴才即刻就请太医去瞧一瞧,皇上放心。”方永禄只能硬着头皮说。
彦琛却只管吃饭,一言不发。
如是方、络二人在一旁真真手足无措、噤若寒蝉,皇帝看似安静地用膳,实际那眼角眉梢、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气势早不亚于平日临朝问政时的迫人,他们猜得到是为了梁嗣音,却不敢猜事态之后会如何发展。
“着太医去看,回头告诉朕她究竟闹什么毛病。”彦琛吃毕放下筷子,愤愤然离了桌。
络梅大大松一口气,苦着脸对方永禄低语,“还是让梁贵人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