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给谷雨递了眼色,一边与他闲话,一边等来了谷雨的荷包,继而亲手递给李福道:“公公辛苦了,里头一些散碎银子公公拿去宫外吃茶用,但这件事我这里是断不能替家父接受的,也请公公三思才好,我不是说了么,来日方长。”
李福先谢了赏,又客套几句见嗣音态度坚决,便应允绝不擅自行动。好容易将他打发,吉儿祥儿便要摆饭,嗣音忙了大半天哪有胃口,懒懒不思饮食只说上楼去休息。
谷雨本以为主子在阁楼,端了瓜果上来却见嗣音在二楼的琴前坐着发呆,便笑问:“主子想什么呢?公主瞧见了又会说‘您既然那么想父皇,做什么有老惹他生气。’”
嗣音闻言笑了,如今每日与淑慎斗嘴,已成了在这沉闷的皇宫里最大的乐事。
“我在想武宝林呢,眼看着李福这样巴结我,她那里却清清落落……”然话未完,李从德急急忙忙跑上来道,“古昭仪急召主子前去,好像武宝林不大好。”
嗣音的手本抚在琴弦上,情急之下一钩指,硬生生勒出一道血痕。
这一回承乾宫里不再挤满了人,显然碍着宫里临近几件大事的忌讳,古曦芳并没有把消息散播出去,之所以找嗣音来,也只因她能劝得住舒宁。
“突然就发癫了,将小满又揉又掐,汤药洒了满床又不肯叫人给换衣裳,若是旁人本宫也就叫宫女们将她治住,可她那么虚弱还在小月子里,如何使得呢?”古曦芳脸色都变了,一见嗣音便说,“本宫真真是没有法子了,她若再这样我只能交付皇后娘娘来管,情愿领罪也不要害她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