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皇帝却嗔怒,“谁叫你自作主张?不许慢行一步,朕必须尽快到达边关。”
方永禄不敢言,又道:“万岁爷,这件事是否要传到后面去?那里……”他言指是跟随皇帝仪仗的囚车,而如今他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囚于牢笼的两位皇室子弟。
“不必告诉他们,即便她们活着他们也不会有再见之日,何必多此一举。”彦琛低沉地说一句,挥手让方永禄退下。
“奴才告退。”方永禄战战兢兢行了礼,才要退出,皇帝突然叫住他。
“你说,朕是不是很无情?”彦琛问。
方永禄愣住,默默地转回头,却没有说话。
彦琛再问:“他们都是朕的手足,眼下早已无力再和朕争什么,朕却依旧无情冷血地对待他们,朕时常会想起儿时兄弟们一起在书房念书的辰光,呵……”他忽而又收住,自嘲道,“朕与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方永禄笑道:“奴才不敢罔议朝政,但奴才记得您在角楼对梁婕妤说过一句话,您说历史会证明一切。”
彦琛的眸子里倏地闪过光芒,方永禄继续道,“不说旁的,您对十四爷的容忍已非常人能做到了。而后面那两位曾经做过什么,万岁爷知道,文武大臣知道,就是奴才这样的人也清清楚楚地晓得。奴才若是他们,只怕连怨恨也不敢有了。”
彦琛沉默不语,晏珠晏琏曾经做过什么,曾经如何对付自己他岂能忘记,方永禄的话虽有奉承的味道,但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