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喜脉早该诊出来了,这会子都没消息呢。”
泓昀动身离开翊坤宫时,听见庭院里两个洒扫的小宫女这般窃窃私语,心里不免一沉,快步出来后就直奔御医馆,佯装自己取两味败火的丸药吃,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些关于嗣音的消息。
原来婕妤梁氏自昨日归来就一直萎靡不振,所进药食皆不多会儿就会吐出,如今很是虚弱。至于喜脉之说,纯粹子虚乌有。
泓昀离开时,院士出来相送,因说:“梁婕妤当是受了惊吓,御医馆里治疗这类疾病最好的太医便是右院判何子衿。”院士自然不是用嗣音的消息来讨好泓昀,他的目的是希望泓昀能放人让何子衿回宫帮自己。
“本王知道了。”但泓昀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时刻,符望阁的情景便如那宫女那太医所说的,梁婕妤时不时地呕吐,便怕得她不肯再吃任何东西,不愿再承受那掏心掏肺搜肠刮肚的痛苦。
淑慎今日连书房也不去,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若是从前她不肯吃药,淑慎一定会摆出大人的姿态训斥她,但这回她什么都依着嗣音,只静静地陪伴。
若非还有淑慎这一分窝心,嗣音当真不知道要怎么支撑下去,每每闭上眼睛便是那悬挂的白影飘动,每每闭上眼睛便是那夺人心魄的哀嚎哭泣,她好累好累好想能逃离,可挥不去这些,如何也忘不掉。
本来可以灌下汤药让嗣音昏睡休养精神,但她吃什么吐什么,那些药物还未发挥作用就被吐出来,于是便只能任凭精神折磨她,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如果父皇回来陪着你,会不会好一些?”淑慎这样柔柔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