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低声说:“年夫人就是有气势,翊坤宫那件事此刻还有人私下议论呢,夫人她跟没事人一样。”
嗣音苦笑,问谷雨:“这就叫长进了吧?”
“唉?”谷雨一头雾水。
这日很晚了,泓昀才从外头回来,他如今都不回卧房睡了,僻了间客房住着,偶尔去后院待一会儿,但从不超过一个时辰。依然明言禁止下人去打扰何子衿,也包括赫娅。
今天厨房做了藕菜,泓昀知道子衿喜欢,便让丫头装了食盒带了来后院,也不入屋子,只摆在院子里。
他自斟自饮了片刻,何子衿才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捧着琥珀色细口瓶,送到泓昀面前:“尝尝我酿的枸杞酒,虽有些浑浊,但口感绵密,这个时节吃很好。”
泓昀默默,斟酒饮了一杯,接着又是一杯,他并不酗酒,但每每喝起来便没有节制。何子衿也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
“我要离京两日去迎接父皇回京,我不在家的话……”酒稍上了头,泓昀才开口,又顿了顿似很不情愿地问,“你要不要回御医馆去?”
“走了,就不再回来了,我们说好的。”泓昀微笑,低头吃他特地带来的藕菜。
泓昀望着他,叹一声:“罢,我两日后总能归来。”
何子衿欣然一笑,没再说话。这晚月明如洗、秋风送酒,泓昀醉了。只是他没有醉卧在这幽静的王府后院,而是回了他许久没踏入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