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梁嗣音衣衫不整,眸中带泪、面色憔悴,像是被狂风席卷过的花叶。便是这样了,方才耿昭仪拉着她又哭又求,本就被酒水弄脏的衣衫自然不堪揉搓,好不容易挣脱开要回符望阁去,早就糊涂了心不记得看一眼自己狼狈的模样。而分明她和这一切都毫无关系,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你没事吧,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晏珅焦虑,竟激动地想向嗣音伸出手。
嗣音本能地后退开,今晚是她的劫吗?一定要接二连三遇见这些人吗?还有,为什么晏珅会说是自己约了她?刘仙莹要干什么,她又想闹什么?
“我没事,我要回符望阁,你、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嗣音好烦躁,正要转身走,忽见许多人朝这里涌来,略嫌昏暗的四周突然被无数灯笼照得通明,人潮将他们包围。
两人定睛再看,为首的二人却是帝后,边上有贤妃、年夫人、和郡王夫妇……总之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在了。
晏珅从被打晕的混沌里猛然清醒,他意识到自己被算计,而嗣音也被……
“梁嗣音啊梁嗣音,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敢私会私会……男眷”先叫起来的,自然是咋呼的宋修容,大抵她想说“野男人”之类的词汇,到底没能说出口。
仿佛有大钟在耳畔鸣响,嗣音看得见眼前每个人愤怒、惊讶、鄙夷、惶恐等等各种各样的眼神,可这都无所谓,只还有一个人,从他眸子里透出的失望却如利剑直刺心房,梁嗣音彻底懵了。
“父皇,儿臣方才就是同年夫人、刘婉仪在这里瞧见、瞧见梁婕妤和郡王爷相拥相吻,儿臣不敢撒谎。”浩尔谷赫娅跪到皇帝面前,颤抖着声音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