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不信你,朕是不信自己。”彦琛低沉干涩的声音渐行渐远,“梁嗣音,朕是不信自己。”
他走了,殿内静了,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永巷的尽头,宫廷女人最悲哀的归宿,隆政朝的冷宫迎来了第一位妃嫔,而在此之前她亦享受了皇帝其他女人不曾有过的盛宠。
然一切宛如烟花,璀璨不过一瞬,刹那芳华。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道旨意言明昔日风光的梁婕妤被打入冷宫,但她自去了那里后,就没再出来。皇帝下令谁都不能再提审梁嗣音质问中秋夜的事,但他没有说梁婕妤必须永远呆在冷宫,甚至没有提及她一丝错。
可她就在哪里住下了,冷宫是禁地,除帝后无人能入,她不出来,旁人进不去,就这样这个曾经风口浪尖、万众瞩目的宠妃自此与世隔绝,陪伴她的,只有冷宫冰冷的四面墙,甚至连一个常伴的宫女都没有。
谷雨天天在符望阁哭泣,她自责自己的离开,恨不得掐死那一晚糊涂的自己,如果她不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最让人无奈的是,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主子不说,皇帝不查,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淑慎仍旧住在符望阁,这里仍旧是梁婕妤的处所,没有旨意说梁婕妤被贬,若非那里是冷宫,似乎只是梁氏换了一个住处。面对谷雨的哭泣和自责,淑慎由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她每日照常去书房上课,只是好不容易有了的笑容从那晚起荡然无存,再也没人吵得泓晔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