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生得娇小,在大氅衣下便只露出个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便紧了紧身上的氅衣说:“明儿我让二哥给您送回来,大哥叫什么名字?”
“不必了。”晏珅却道,“不如我们约了十天后再见,到时候你还我便是。”
姑娘猜想他兴许有难言之隐,军营里也是有诸多规矩的,便没有勉强,乐呵呵地答应下披着那硕大厚重的氅衣走了,似乎是氅衣太大叫她踩住了,才走不多远就看见她跌倒在雪地里,晏珅才想赶上去搀扶,她已经自己从雪地里一骨碌爬了起来,那深色的氅衣上滚满了白雪。
“大哥我走啦。”她挥挥手很高兴的模样,随即又笨拙而蹒跚地离去。
晏珅握着手里的瓶子,这瓶子似乎还带着姑娘的体温,暖暖的感觉从手心流入进身体。
“呵……”可他只是苦涩地一笑,不知所以。
不知所以,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人很多,浩尔谷赫娅亦是如此,除夕夜就被连夜抬着送出宫,此刻仍难受得只能卧床的她心里有多苦,又有谁知道?她期望泓昀能来看一眼自己,可冷漠如他,竟一面也不曾露。
除了阿尔海嬷嬷,在这个地方还会有第二个人真正心疼自己吗?也许皇后说得对,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心疼娘亲。
赫娅探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究竟是有多狠心多糊涂,才会在赴宴前喝下那一碗藏红花?
“娘对不起你……”赫娅此刻才醒悟,昨夜的行径,她几乎葬送自己人生最后的希望。
却是此刻,阿尔海嬷嬷掀开帘子进来,悄声说:“公主,王爷来了。”
泓昀?赫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