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后时,突然起风了,嗣音呆呆地立在风里,任凭那寒风往脖子里钻。宁夫人出来看见,忙不迭将女儿拉进了屋子,见她才刚欢喜的模样不复存在,担心地问是不是皇后为难她。
嗣音摇头:“天下再没有比皇后周全的人了,我才知道自己想事情是那么不成熟。”
宁夫人不解,只一味地担心。
京城这夜风不知是否从东北边来,但晏珅这里的确是大风大雪,未免蛮子趁天气恶劣趁虚而入,他顶着风雪带人加强防卫,待一切妥当归来宅邸,已将近子夜。
侍卫端来热水侍奉他洗漱,却不是平日的周楠,他顺口问一声:“周楠今日不当值?”
“回王爷,本该是周大哥当值,但他家妹子病得厉害,故而和小的换了一天班,说是送她妹子进城看大夫去了。”
“嗯。”晏珅应一声,便过来洗手,双手泡入热水的一瞬,猛地想起来什么,他竟忘记了初一那晚和周桃越好十天后再见的。
“你知不知道他妹子得了什么病?”
侍卫道:“说是冻坏的,发着高烧四五天都不退,周大哥怕她再烧下去烧坏了,才赶着送去叫城里的大夫瞧瞧。”
今天已经是十五了,可晏珅却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如果那丫头履行了十天后再见的约定,难道是因在雪地里等自己冻病的?可那里是边防,总有士兵经过,没有人叫她回去吗?
“王爷,周大哥叮嘱说要给您敷药膏,您现在要涂吗?”那侍卫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瓶晏珅再熟悉不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