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边过的时候,淡淡的幽香飘入鼻息,鬓边的珠钗随走动发出轻灵的声响,此刻的她宁静而平和,犹记得旧年中秋夜她那幽恨的目光,当时他便决定,只要皇帝下旨治她的罪,他拼上这条命也要还她清白,幸而他的皇兄不至于那般糊涂。
再能看到她如从前那样的神情面貌,晏珅好是欣慰,她好,一切都会美好。
嗣音前脚才离开皇后的帐子,熟睡的初龄不知为何醒了,咿咿呀呀地哭起来,忙得奶娘嬷嬷一阵折腾,容澜却含笑看着大家忙碌,逗着初龄问怎么又哭了,半晌那孩子安静下来,她亲自抱着拍哄睡觉,才又想起来晏珅在面前。
“你瞧瞧孩子多可爱,你呀……几时让皇嫂抱上侄子呢?”这话匣子一打开,容澜便提及了周桃,“那件事但凡有宗人府管着,我说什么都没意思,知道你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容皇嫂啰嗦一句,我是从心里不赞同你这么做的,听说那周姓女子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要这样的女子如何承受各方压力?难不成你一辈子待在东北不回来了?”
“皇嫂多虑了,她是极简单的人,何况……只在这里对皇嫂说一句,这件事臣弟委实不是因了桃儿,要休了她们,自是有别的缘故。”晏珅说着,一边瞩目容澜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孩子。
初龄似瞧见了,也奇怪地看了晏珅许久,容澜笑道:“这是你十四叔,初龄来认一认,明年十四叔再回来,咱们都会说话了是不是?”说着起身,抱着初龄走近了晏珅。
能近近地看这孩子,晏珅竟是有些激动,按耐着分寸没有伸手要抱一抱,而事实上他多想抱抱这个孩子,哪怕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