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韩芸宁见下官不肯帮忙,就自己想了办法,伙同她的父亲,指使旁人在药坊下毒。方才下官接到家中下人来报,说是韩德昌的妻子刚刚跑来,跟下官的妾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下官的妾室,就悬梁自尽了。”
“这是下官妾室身边的丫头,关于韩芸宁的一切,这丫头都知情的。大人若是不信,就问问她吧。”说话间,刘县丞就把身后那个吓得浑身直哆嗦的丫头给拽了出来。
那丫头很显然是吓得不轻,这时便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回,几乎是跟刘县丞说的差不多。等到那丫头说完,刘县丞又道,“大人,这件事下官实在是不知情啊。下官跟秦公子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去陷害秦公子?还请大人明察。”
刘县丞这一番话说完,那边被捆着的韩德昌可就不干了,“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是你,就是你指使的。是你让芸宁回家来找我的,是你拿了那么多的砒霜给我,让我想办法找人下毒的。如今你什么都不承认,还害了我家闺女,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韩德昌就像是疯了一般。
那边的绍远和娇颜见此情形,不由得各自摇头,韩家,这是被当成弃子了。刚才那丫头的话,当然不完全是真的,可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听出来不少的。
刘县丞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想要对付绍远却苦无办法。正好韩芸宁心中记恨绍远,又对药坊十分熟悉,就帮忙出主意,说是可以找人在药坊里投毒。刘县丞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就让芸宁回家找韩德昌。
韩德昌在药坊多年,对药坊的地形、管理等都比较熟悉。再加上药坊里有韩家的亲戚,这件事就这么进行了下来。
如今事情败露,刘县丞为了自保,干脆就一狠心弄死了芸宁。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韩芸宁和韩德昌这一对fù_nǚ 的头上,倒是把自己摘的很干净了。
但是整件事里,刘县丞确实是没出面,娇颜他们只有韩德昌的口供,再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刘县丞也参与了这件事。而刘县丞那边,韩芸宁已死,死无对证,还有一个小丫头做证人,事情很明显是牵扯不到刘县丞了。
绍远和娇颜还都有些不甘,但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他们手里的证据的确是不够。不过,他们现在最少清楚了一点,就是这个刘县丞,肯定是在针对绍远,这个不容置疑了。
大堂之上的严知县,这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可真是吓坏了。要是刘县丞没法洗脱罪责,弄不好就要牵扯到自己。一旦把自己也牵扯进来,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顾娇颜这个丫头不好惹,到时候,只怕自己这个官,就要做到头了呢。
幸亏啊幸亏,这个刘县丞还是办事很靠谱的,危急时刻当机立断。舍了韩芸宁一个买来的妾室,直接把所有干系都推脱干净,一点儿麻烦没有惹上。当然了,对方不可能不怀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怀疑可不能做定论。
“案情到此时也已经很明白了,韩德昌fù_nǚ 记恨秦公子将其撵出药坊,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一次的投毒事件,就是韩德昌fù_nǚ 两个指使阿松做的,为的就是报复秦公子。”严知县在大堂之上朗盛说道。
“来人,先把韩德昌跟阿松两人押到大牢里去,等本官将公文送至府城,知府大人批示之后,再做处置。”这种案子,知县是没权利直接就判定的,都要把所有的证词、审案记录一级一级送上去,然后等待朝廷的最终判定才行。
“郡主,秦公子,此事已经明了,二位可以回去,等候消息了。不过,此时临近过年,再加上县衙和府衙近期都在忙着边关征兵之事,恐怕是一时半刻不会有回音,还请二位回去耐心等待吧。这等下毒陷害的恶人,朝廷是绝对不会不管的。”
严知县也不等娇颜和绍远出言反对,直接一拍惊堂木,大声道,“退堂。”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当下就有衙役上前来,把韩德昌还有阿松二人押着,直接送去了大牢。至于刘县丞,当然是安然无恙,随着严知县离开了。
绍远和娇颜虽然是心中余怒未消,但这件事情到此,已经没有再继续追究的凭据,他们也是没办法。“走吧,咱们先回去,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了。”娇颜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