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情绪,庄颜紧忙回头,肩头不自觉的就轻颤了一下。还好毓谦彻专注着锅里的东西,没发现。
“我不知道碗筷放在哪里,麻烦你摆下餐桌。”
庄颜第一次顺从,不说话,默默蹲下身子,从毓谦彻腿边的柜子里取了碗碟,“没想到毓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当年您的太太一定很幸福。”
毓谦彻的铲子顿了一下,低头看女人的发顶,“我的确是为她学的,可惜没有机会,先准备着,如果她能回来,就拿这个讨她的欢心。”
清脆的破碎声,毓谦彻下了一跳,看庄颜在脚边摔了碗筷,随便溅了一地。
毓谦彻紧忙关火蹲下身体,一把抓住庄颜的手,“颜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给我看看!”
庄颜往回抽了抽手,反被毓谦彻抓的更劳,“我没事,我去贴个创口贴。”
指尖酥酥麻麻的触感,像顿失了全部的力气。庄颜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这想念他的身体。
脸颊一抹红润爬上来,毓谦彻看了一眼,砰然心动。他躲了眸子松开了女人的手,“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双双起身,庄颜一转头去了自己的房间,毓谦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连连骂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颜一梦不是庄颜,他能从这女人身上奢求的,只是庄颜的一个影子而已。他心里清楚自己爱的是谁,但是每每近距离接触这女人,为什么就难自控呢?
毓谦彻心里一阵骚乱,难道真像颜一梦说的那样,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回忆了吗?
庄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自认为已经平复了心情,一推门。餐桌上放着三盘菜,但也只有一副碗筷,再看厨房,那人已经不见了。
“毓先生?”
庄颜随意的一瞥,见门口处连那男人的鞋都不见了,他居然走了。
那么想接近自己的毓谦彻,为什么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却没有留下来呢?庄颜拧着眉心,坐到餐桌盘,目光紧紧的盯着盘中的东西。
同时,也揣测着那男人的心理。
庄颜最后的结论是: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毓谦彻真的留下来,她恐怕自己先要主动贴过去。爱如果站的远远的,你会觉得自己无所谓,但近在咫尺的时候,它撩着你的心,让人欲罢不能。
平静的吃过一顿饭,这估计是庄颜20年来吃的最香的一回,却是流着泪吃完。
送孩子,上班下班,接孩子,买菜。庄颜这一周来都过的异常的平静,但是心却是躁动不安。毓谦彻就像突然间从她的身边蒸发了一样,以前三年都不再的时候,庄颜也坚强的挺过来了,可是短短一个星期,却是牵肠挂肚的煎熬着。
这期间,凌逸轩来过一次,问庄颜是否有跟毓谦彻在一起了。庄颜否则,凌逸轩就善解人意的没再追问下去。
这期间,丁然来自己这里大哭过一次,还是没把她心里的话真正的说出来,庄颜想,那该也是一段孽缘。
这期间,就只剩下对毓谦彻的思念,甚至比三年前更加深入骨髓。
昏暗的酒吧里,真个右侧墙角的一片区域,依旧是当年的老位置,坐着两个举杯共饮却默默无言的男人。
毓谦彻和樊天。
他们的认识是在三年前,也就是庄颜离开的那一年。因为生意上的关系,两个人在商圈里斗了一段时间。但没有斗争的结果,却让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渐渐走成了朋友。
毓谦彻很欣赏樊天这个人,虽然常年脸上带着坏笑,说话也是不正经,但是毓谦彻看的出来,他比任何人都要真诚。
这是做朋友最基础的东西。后来几次见面竟然在毓氏楼下撞见。毓谦彻才知道樊天二婚要娶进门的女人,竟是自己手下策划部门的一个小主管。
毓谦彻原来对丁然这个人就有些印象,因为整个毓氏再也找不出这么怪的人,天天穿着死板的西服,肥肥大大的毫无身材可言,而且留着五四青年的发型,脸上还挂着一个特厚的眼镜。
后来直到樊天跟丁然正是的在一起,这女人才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化之大让毓谦彻震惊。
“毓总这是为情所困?没想到你这个铁树还有开花的一天,实属不容易啊!”
樊天一脸的不正经贴了过来,他手里的杯子跟毓谦彻碰了一下,“你被告诉我是因为那个乐灵溪,她最近的确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你什么眼光能看上那样的女人?”
毓谦彻看了他一眼,“你的眼光就很好?”